老大夫一听乐了,说你家老爷起名真会应景,小公子名叫郝险,也好纪念今日的险象环生啊!
于是,我弟弟就叫,郝险。
小名大尾巴狼。
因为我阿爹记得那只领头狼的尾巴贼大,他感谢那狼的不杀之恩,若是它们扑上来,相信我们一家老小早就尸骨无存了。
那时我尚且年幼,才五岁。因我一直想要个妹妹,得知生了个弟弟我别扭了好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谁也不搭理。
后来大尾巴狼睁眼了,全家都很高兴,我也被拉去看了。他伸着软乎乎的小手张开要抓东西,阿爹很开心,以为小娃娃有慧根。别的孩子百日宴抓宝,这小东西刚睁眼便要抓,将来定有大志。
阿爹递过来笔,他不抓,递过来弹弓,他不抓,管家掏出金晃晃的元宝,他也不要。
后来我感觉他一直看着我,我便迷迷糊糊地走过去了,他张着嘴笑,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终于抓到了,他笑得更开心了。
阿娘笑着打趣道,这小家伙呀,怕是以后要粘着姐姐咯。
我摸了摸他放在我脸颊上的小胖手,渐渐地觉得,这小玩意儿虽然不如我所愿,不是个妹妹,却好像也挺可爱的。
看着他笑那么开心,我也笑了。
小家伙会走以后就总粘着我,我老怕他走得摇摇晃晃会摔倒,有时候趁着爹娘不在,便掏出跟麻绳,绕在他胳肢窝底下,拎着他在院子里头遛弯。
这导致他见麻绳如同见我,亲热得很。有一回他把阿爹最宝贝的花瓶给打碎了,阿爹顺手捞起那根麻绳要去打他,阿娘知道这顿打轻不了,拼命拦着,结果小玩意儿屁颠屁颠跑过去展开双手,以为要带他去院子里遛弯,把胳肢窝给阿爹,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喊着,茄茄~
把我阿爹给萌化了,以为他第一个会叫的是爹爹,这顿打便没挨上。
丽姐姐觉得我家实在有趣,怪不得养出我这样一个讨人稀罕的女娃来,原来一家人都是这般可爱。
丽姐姐抓着我问,后来呢,郝险长成什么样子了。
我娓娓道来。
我弟弟打小便是个闲不住的小破孩儿,今年已经十四岁,我阿爹有意让弟弟考取功名,他好放心地倾囊相授,将来阿爹死后弟弟还可以继续为国效力,阿爹他也可算得上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我那弟弟,偏不让老爷子如愿。上树下河掏鸟蛋捞王八黏我,就是不肯用点功,给老爷子急得不行。
丽姐姐说,或是小公子心不在此,不是谁都愿意奔赴官场的,令尊已劳心大半生,理应知道其中的艰辛和苦楚。越是如此强迫,或许他越是找不到释放天性的场所,压抑久了,愈加叛逆也是可能的。
我说对对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阿爹太顽固,一根筋想不明白。
阿丽怀里的小奶猫睡醒了,身子往前趴,伸了个懒腰。然后被阿丽呼噜两下,调过身子来窜到阿丽肩膀上站着了。
我和小奶猫对视一会儿,我说,你这猫咋站人家肩膀上,你不要小小年纪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不会觉着自己其实是个鹦鹉吧?
小丽掩着帕子笑了,笑了一会儿复又捂着肚子轻哼了一声,我吓坏了赶紧过去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小丽缓了会儿,安抚我道,没事,最近胎动越来越频繁了,只是小家伙听我们聊的热火朝天,觉着我们把他给忘了。
哦,原来小家伙是在给自己加戏呢啊。挺不错。
丽姐姐胎动越来越频繁,算着日子也是即将临盆了。我问丽姐姐怕么,她坦诚道,不怎么怕,只要皇后那个老妖婆不从中作梗,这后宫没什么事能让她怕的。
我问,皇后娘娘的病其实是假的吧?
小丽忙伸过手捂住我的嘴,蹙眉道,傻啦,皇帝说是真的便是真的,你可不要自讨苦吃。
我说好好好,你刚摸小猫屁股了吧你是不是没洗手。
小丽诚实的点点头。
?????
绝交吧,王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