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不是，还有，李姑娘下次还请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嗯嗯。”小忆如重新坐回凳子上，将自己觉得最好吃的绿豆糕推到白娘娘面前，双手托住下巴期待地望着他。

润玉推开端到他面前的茶点，客气地婉拒道：“修仙之人并不需要吃这些凡俗食物，有劳李姑娘费心。”

“叫我忆如或者小铃铛，都可以哒！”

忆如讨好地合拢双掌，倾身贴近，就差捞起对方的胳膊死死抱在怀里，双眼闪闪发亮地望着白衣飘飘的仙人。

“白娘娘，你之前说谢我助你渡劫，你……有没有什么表示？”

润玉一愣，脸上虽然笑容不变，但是心里却凸起一根刺，说话的声音也带出一些冷淡。

“不知李姑娘有何要求？小仙当全力回报。”

“有你这句话就对啦！”忆如拉着小仙人，远远绕过小蛮姐姐和李姥姥的屋子，悄悄打开月如阿娘的房门——一股苦涩药气顺着门缝散溢而出。

小姑娘熟门熟路的就着不见五指的黑暗拿出火折点上油灯，小心翼翼地举到月如阿娘的床畔，不放心地按按她其实没什么变化的被角，抬头满脸期盼地望着小仙人。

“我月如阿娘自我出生之前就已受到重伤，原本是伤重不治的，但圣姑奶奶用蛊虫为她逆天续命，终于留下她一口气……”

忆如垂下头，一贯爱笑的小脸都没了光泽，轻轻蹙眉，从床单下握住月如阿娘的手，冰凉凉的，始终捂不暖。

“月如阿娘已经睡了十多年啦，圣姑奶奶仙去前都没有钻研出办法——”她回过头，眼泪汪汪地望着白衣仙人，瓮声瓮气地求道，“白娘娘，话本里说你们修仙的人有许多灵丹妙药，还有各种仙诀法术，能救救我月如阿娘吗？”

润玉活的孤寒，最是羡慕凡人的父慈子孝，情义之举，他只看一眼便明白这个女子已是药石无医，有死无生之相，却不忍告知真相——此人生机已断，只靠心窍内一股让他无法辨认的灵力维持，且身躯上早已无魂灵滞留，留下的不过是一具骨肉拼凑的空壳。

小姑娘殷殷切切的眼神和将哭不哭的小脸让他顿了又顿，他也惯不会撒谎，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传你一个口诀，只要你日日施咒，等时机到了，她许会清醒。”

“时机？”

“嗯，你如今灵力低微，能力有限。若是你能勤练不辍，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终有一日当会水到渠成。”

润玉教给她的不过是一首原型出自鬼界的残曲歌诀，唤做引魂曲，据传是鬼差拘魂引渡所用——除人界外，其他四界身死魂灭，没有轮回之说，自来不见鬼族人，也无从得知其间传说是否谬误。

惟愿这首残曲能让你如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