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姑娘有所不知，魇兽只食梦境，吃不得草果。”

润玉出现在背后，含笑为自己养得魇兽辩解。

她的晗灵果又不是凡野花草，这小兽一看便聪明得紧，身形又肥壮，只吃梦境便能养成这样？

登徒子说的话，她才不信！

“久闻蛇姬姑娘琵琶一绝，我即将启程回天界，不知回去之前是否有幸听闻一曲。”

忆如眼一转，歪过头看他，“你的说法真奇怪，你离开和我要给你弹琴有什么关联？”

夜神一挥衣袖，院中出现一对石凳一个石桌，桌上有酒壶，有香炉，还有一盆……

“你变出一盆残花败柳，还想换我一首曲子？”

忆如探出手指，轻轻抚了抚上面重新又结出的花苞，心里盈满欢喜。

真好，她种的花又活了回来，虽然不大精神，但根系已经长出。

“多谢姑娘留下的养护笔记，如今快要重新开花了。”

润玉执起酒壶斟上一杯酒，执起酒杯轻嗅酒香。

“赏花共佳酿，低低唱、浅浅斟，一曲值千金。”

忆如轻嗅酒香，双眼一亮——上好的梨花白，这夜神很会投人所好嘛！

“我不懂你说什么，不过这壶美酒，确实配得上一曲。”

她取出自己的墨玉琵琶，五指一拨，曲调未成已能闻见其上珠玉之音。

低眉信手续续弹，犹抱琵琶半遮面，一首《六幺》信手谈来，门外坊市往来的人声鼎沸全都消失无踪，只闻得琵琶声响。

又过一会儿，古琴声响，曲调一转，竟然变成了一首他们都未曾听过的调子。

锦觅趴在二楼栏杆上，见他们虽四目不对，却浑然天成，赞叹了一句：“佳偶天成——”

待说出口才惊觉般捂住口，四下里望望，免得凤凰躲在不知名的地方跳出来要敲她脑袋，怪她坏了夜神清誉。

一曲终了，忆如突然红了眼。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这首空山鸟语？

此曲当年由一位琼华仙师弹奏，乃是根据宫廷残卷重新编排而出，此地绝不会有这首曲子！

天界夜神，绝不可能是她同乡！这到底、到底……

夜神轻捻琴弦，眼中迷离，仿佛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能弹出此曲。

“我未曾听过这首曲子，但……”

他仿佛被吓着了，只记得双手抱起花盆，告辞也不说，匆匆驾云飞去。

鎏英与旭凤早已站在此地多时，此时卞城公主愤愤为好友抱不平：“连声招呼也不打，夜神的作风可叫鎏英叹为观止。”

忆如看过来，仰起脸哼了声。

——这仇，结下了！还未曾有人这等给她没脸，匆匆就被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