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守城的黑衣女子先开口了,声音也是令她十分熟悉的。
只是这句话中的熟稔和平和是在不远处观察的那些鬼差们十分惊讶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黑衣女子如此的反应。他们也感觉到了这个刚刚死了的女子有些特别,只走了三年的路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青年女子的模样呢?不都应该是软软糯糯、还分不清叔叔哥哥的小孩童么?当然最让他们震惊的是这和他们一起守了近千年的鬼城城门的鬼女,这是他们头一回见她对待亡者如此的亲切,让他们不好奇都难。
要知道平时黑衣女子对亡者说的话或许除了那必须要问的两个问题之外,几千年的加起来都不如今天同李寒光说的多。
黑衣鬼女盯着她,眼珠子一动不动,有些欣喜地说到:“我等了很久了。”
说完这句话,黑衣女子慢慢地摘下她的头纱,露出她的面容。果然是她十分熟悉的一张脸,也确实是那张在这里出现看起来十分突兀的一张脸。
虽然轮廓、五官都让寒光很熟悉,但很奇怪的是,寒光十分确信这个女子并不是那个她记忆中熟识那个的女孩子。
眼前的女子玄衣裹身,头发奇长,在地上垂了好几圈,与寒光常见她的那种利落的短发、不羁的红衣红裙的模样不同,简直就像在同样的一张纸上风格迥异的两幅画,一副素描一张油彩。
黑衣女子的头发乌黑油亮,十分柔顺而富有光泽,头发的主人将每一段头发用黑绳束起来,束得并不紧,但看起来有些像是一条蜷缩在地上的慵懒的黑蛇,吐着黑色的蛇信。
她的脸不像寒光眉目清淡,而是有张明艳动人的脸蛋,五官张扬而明快,即使她的脸颊两侧各有一块奇怪的青色印记,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她不施粉黛而姿颜艳绝。只是她也许是平时不爱笑,也不爱说话,看起来就颇为冷艳,但仍然和寒光那种冷清的样子有着天差地别。但她蒙上面纱后就这份冷艳就显得有些不怒自威了,往鬼城去的人们都有些害怕她,从不敢像寒光这样大胆地直视她的眼睛。
“你,可认识林萱?”寒光看她也一脸探究、饶有兴趣地看自己,就出口问道。
“自是认识,那位姑娘身上有我的五魄,名字也与我的有些像。只是姑娘你居然能看得出来我不是她,可着实有趣得紧,除了这疤,我们可长得一模一样啊。”黑衣女子笑了,嘴角一轻扬那原本的冷傲便不见了,不过这笑容和林萱的十分不同。林萱的笑意从不隐藏,要笑便咧嘴高呼或哈哈大笑,从不像她如此笑得婉约而收敛。
“我叫玄,你此刻叫做什么名字?”玄仍然保持着这样的笑意,问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