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将自己这杯一饮而尽,把陆华倾都给看笑了。
她站起身来把自己瓤里的倒了些给她“是这么喝的”
只到自己鼻尖的少女持起瓜瓢穿过红绳,与自己交织而饮。
翊亭望着她手上鲜红的寇丹,一时竞忘了动作。随即反应过来,将酒尽数喝下后便撒开了手,慌忙去屏风后给她取了水来“公主今日累了,早些歇息吧”
说着自己快速洗了脸从柜子里重新拿了被子在地上铺上了。
陆华倾坐在床上看她忙活,心下好笑,十分坏心思的说“将军还是上来与我一起睡吧”
见人一个踉跄,她又继续道“都是女子,无妨”
洛翊亭脸都红了没敢回话,熄灯转到一旁睡了。
等所有的宾客都了离席,庄阿已经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苏柯镜像拖死尸一样将他扔给宏伽后望着已熄灯的后院,摇了摇头。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洛翊亭便习惯性的起来了,混沌的大脑一片空白,胳膊也有些酸痛。
她揉着肩看着满屋的红布才反应过来昨日是自己成亲,便老实坐着等公主醒。
不一会儿,床上的人就悠悠转醒了。她望着地上的洛翊亭笑了笑“将军睡得可好?”
点了点头,翊亭起身收拾被子,刚把东西放到原处藏好,转身一看陆华倾早就把床上都收拾好了。
华倾笑着望了她一眼“将军很惊讶?”随后利落的将朝服穿上边穿边说“冷宫里只有我与宛竹,不做这些怎么活到今日啊”
洛翊亭朱唇微启却没说什么,沉默片刻后准备出门去打水洗漱,还未走到门口,便被叫住了“先等等”
她转过来一看,陆华倾从柜里翻出个刀片正要向自个儿手上划。
“!!”她赶忙拦下华倾,很是不解“这是如何了?”
陆华倾见她想岔了,也不解释,顺着便说了下去“我对将军仰慕已久,昨日能得你一幸乃华倾三生有幸,如今我夙愿已了,自当要下去陪我母妃,不给将军添乱。”
说着便要举刀割腕,洛翊亭一把捏住她的手,脸都气红了“公主下嫁于我,何时添过乱”
争抢间华倾穿的朝服过重一时重心不稳,竟直接往后仰去。
翊亭忙去揽她,不曾想也被带了下去,两人就这么前后倒在了她们绣着戏水鸳鸯的新婚榻上。
颤动的眼眸相对,少女的馨香萦绕在鼻尖,体温隔着衣物传递,急促的呼吸声在沉默中漫沿。
两人同时红了耳朵,特别是翊亭慌不择路的从她身上爬起来还嗑青了小腿。
华倾手攥成一团,也紧张了那么几下但看见翊亭慌张的样子便缓过来了,心下暗笑。
她撑着从床上起来,刚碰到被褥便呀了一声。
抻平一看,刚才那刀片还在手里将淡粉的手掌划破了好几处。
洛翊亭抓着她,火速从暗格里取了伤药出来,刚要替她敷上,便见人粉唇一扬将手上的血都擦在了床单上。
见洛翊亭一脸迷茫的望着自己,陆华倾冲她挑了挑眉“将军不懂?”
翊亭老实的摇了摇头,身边都是男子又没人教过她。
“我俩昨日成了亲,这塌上必须得有血痕才行,不然丫鬟们会传我私德有亏,懂了吗?”
嗯了声,等她擦干净了,洛翊亭才小心翼翼的给这个爱胡闹的人上了药。
听见她抽痛一声后更是压着火气的开了口“公主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小心自个儿的凤体”
陆华倾没说话,望着她企图蒙混过关。
翊亭无法,将药盖好放在人身旁便出去传人了。
此后一上午都没开过口,就这么和众人沉静的用了早膳。
苏柯镜巴不得这样,这女人心机太重保不齐哪天就害了翊亭,不得不防。
自己最担心的就是婷儿心软,被她三言两语的就哄了过去。现下倒好,翊亭倒真是个拎得清的。
苏夫子越想越高兴,抖着胡子,一连喝了三碗鱼粥才停下。把洛翊亭看得一愣,夫子这是?
庄阿没这么多心思,哪怕府里多了个人也没什么反应,一如往日的放荡不羁、胡吃海喝,两人就这么合力把厨房一早上的量都给解决了。
早上起得早,现下用过饭时候也不迟。新婚的夫妻二人踏进马车,在一众目光下入宫去了。
后花园里,各个婢女无事正扎堆的聊着天儿,其中一个稍有姿色的兴奋的跟姐妹说“我跟你们说,这三公主不得将军喜爱,今早上我进去伺候,洛将军一直沉着脸,公主几次想跟她搭话,将军都没正眼瞧她”
“就是就是,我昨夜亲眼看见将军站在门外许久,摆明了是不想进去”
“真的啊?”
“那可不,我亲眼所见”
……
树旁的异域少女默默听下,抚了抚粗布下的金钏,抓紧了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