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回那只不听话的鸟儿,永永远远的锁在宋宫,这一次,他要昭告天下,她是属于他的,哪里都不能再去了。
“不,不可以!”
吴太妃不可置信的看着姬澈,明明是淡然的笑,在她的眼中却成了侩子手的催命符,让凌染那个下贱的女人做王后?怎么可以!那个位置她肖想了二十几年,到现在也是擦肩而过,凌染那个出身都不知几何的人,怎么能配做王后!
“你疯了你疯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坐在地间颓然的吴太妃,姬澈幽冷的眸光锐利,唇角微扬道:“很快,我的阿染就要回来了,建阳行宫幽静,吴太妃往后便住那里去吧。”
他提起凌染志在必得的样子,确实有几分疯狂。
轰隆隆!!
“你,你说什么?建阳行宫?大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不行!你不能赶我走!”
她这二十几年如一日的期盼着能站在最高的地方,如今一切才刚刚实现,新王却要剥夺她的一切,不!这简直是在要她的命,没有了权利,她会活不下去的!
啪,姬澈从禁军手中接过一只羽箭,扔在了吴太妃的身侧,泛着寒光的肩头上还有一缕血迹。
“吴太妃,我的阿染不乖,你可以放她走,但是……”
他忽而亲昵的话语里恍若充满了宠溺,似乎根本不在乎凌染的出逃和她的帮助,可那未达眼底的笑,却让吴太妃通体发寒,毛骨悚然。
“你怎么可以伤她?任何人都不可以。”
所有妄图伤害凌染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
看着拂袖离去的高大身影和络绎退出宫殿的甲卫,吴太妃已经大脑空白了,瘫软的趴在地上,明明是六月天,她却如同坠入寒冬,太冷了。
她只知道一件事:这位新王已经疯了。
…………
凌染的箭伤还未愈,幸而不再发热了,一行人紧赶慢赶了十来日,才入了齐地,边城荒芜,好不容易在城中投了宿,却遇上了十来年不遇的暴雨,行程便被拖住了。
“夫人,这雨一下便是五日不停歇,这城怕是要陷入水泽了。”
小柒端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上来,看着站立在窗边的那抹倩影,不禁有些担忧。
“是呀,去告诉墨珩,收拾东西准备走吧,这地方留不得了。”凌染双手撑在老旧的木窗柩上,明艳的玉容上带了一丝愁。
她看过了,此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江,暴雨势大不停,不出几日极有可能遭遇山洪或大水吞城。
墨珩也是如此作想的,本想与凌染商议离开此地,正巧不谋而合。一行人当日便冒雨离城,此时出城的人也不少,纷纷要赶往最近的汉江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