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兮辞咧开嘴露出一个很标准的微笑:“师兄~你和太平公主约会完了?”
“约会?哼,我可是在尽心尽力的帮你,没良心的家伙。”楚景鹤逮着她,发泄似的在她身上捏了几下。
“柳婕妤呢?”
柳婕妤啊——她一拍脑袋,嚯,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柳婕妤现在还在受刑呢。她看了看已经爬到树枝稍的月亮,嗯……估计已经受完刑了。
她赶紧往外跑,中途被倒在路边的黑玉绊了一下,摔了狗啃泥。
看她毛毛躁躁的样子,后面的少年倒是好心情的低低笑了一声。
萧兮辞死鱼眼看他。
笑毛笑。
作为刑场的冷宫殿院里,人群早已散去,最后一个太监关上殿门,正打算走,被一小宫女拦住。
“你不能走,柳婕妤呢?”
那太监不耐烦的一扬拂尘,回道:“柳婕妤?现在该改口叫柳庶民了吧。快些让开,杂家可还有要事在身。”
萧兮辞不跟他胡搅蛮缠,不依不饶:“她人呢。”
“你这小宫娥——”他就要发作,一抬头,看见后边不远处安静站着的少年。
他脸色是病态的白,更衬得头发与睫毛的鸦黑,有些像某年西凉来使献给前朝的一个瓷娃娃。也是这番模样,一碰感觉就会碎成片。
就是这么个瓷娃娃,让这太监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淦。
他就说怎么看这宫女如此眼熟。
能不眼熟吗,那位爷老是带着她满宫里瞎逛呢。
作为沈公公的心尖宠,他们下一个要讨好的对象,太监宫女们可都把她的样貌牢牢记在脑子里了。
刚刚是天色太黑,他一时没看清。
面前这太监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毕恭毕敬的说:“哎呦,安姑姑啊,呃——柳婕妤嘛,她已经没气了,被丢乱葬岗去了。”
柳婕妤死了?这么弱的吗,连五十大板都扛不过去?
不过,她死了倒是更方便她行事。
太监还以为,柳婕妤死了,作为她宫女的安禾一定会痛哭怒嚎,然后迁怒于他。第二天他就得和脑袋说再见了。
谁知这宫女不在意的说了句:“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么无情的吗?自己的主子死了诶!太监抽了抽鼻涕,果然跟着沈覃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样的狗。
这对狼狈为奸的狗东西。
“什么?!娘娘?”趴在床上的黑玉咋一听到这消息,两眼一翻,就要再次昏过去。被少年宦官掐着人中,活生生掐醒了。
杏红宫装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布袋子,一打开,纸钱散落一地。
“你看看吼!”她摆弄着袋子里的玩意儿,从里面掏出一惟妙惟肖的纸人,“你看啊,这是纸人,这是纸房子,还有啊……”
她突然凑上前来,那双澄澈的杏眼里透出诡异的光,看得黑玉毛骨悚然。
“我还命人按着烈王殿下的模样捏了个纸人呢,快拿去烧了,你娘娘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