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们的注视中把老海的鬼魂给杀了，让老海魂飞魄散，我都没来得及阻止她。

阿云飘在了堂屋的半空中，她的眼珠很正常，身上也完全没有怨气，这就证明杀老海是她的本意。

我说：“为什么要杀老海一家？你之前告诉我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阿云的眼中有些痛色，她说：“阿强，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根本没有被山神庙困住，我也不是想找老沈报仇，我是想救他们，我没有办法。”

我摇起了头，难以接受这件事，而且听到阿云亲口承认我才感觉到她的可怕，一个女鬼的心思竟然这么深，甚至连我们人都自愧不如。

阿云接着说：“我们一家成为了五鬼中的一员，无法投胎转世，那人见我的怨气最深就把我留在了这，还告诉我，只要我能寻到五个替身，我们就能投胎，我没有办法，为了救他们为了让他们投胎转世，我只能这么做。”

“阿强，你不要阻止我好吗？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更会报答镇上的人。”

我的牙关紧咬，双手握紧了拳头，身体发抖了起来。

半晌之后我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你早该告诉我的，兴许我还能帮你解决，可是现在你已经杀了老海一家，你让我怎么帮你？”

阿云闭上了双眼，看上去很痛苦很难过，她说：“我可以给他们偿命，但我求你让我杀了最后两个人，到时候我的命任由你取。”

我冷笑了起来，说：“你还要杀人？你还不知悔改，阿云，难道真的要我出手对付你？”

阿云跪在了地上，头接连磕着地面，她说：“五鬼必须由其他的五鬼顶替，还要五鬼齐全后先前的五鬼才能脱困。我只能继续杀，我已经成功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废，阿强我真的不能半途而废。”

看着阿云苦苦哀求的样子，我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愤怒了。

小余生气了，怒吼道：“你们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了吗？”

李三跟着说：“老海一家得罪你什么了你就要杀他全家，像你这样的鬼魂即便是去了地府也投不了胎，也得到十八层地狱受苦。”

阿云的脑袋埋在了地上，双手抓住了地面留下了深深地指痕。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我说：“五鬼索天命，索的不是某个人的命，他们索的是整个镇上的人命，寻替身是一个解不开的轮回，你们脱困了，就会有其他五个人沦陷，如此反复，镇上将再无活人。”

小余脊背发凉，他说：“真是可怕，那人是谁？是不是水道中的神秘人？如果是他设下的五鬼索天命，那他真该死一万次。”

阿云说：“没有人可以设下这个诅咒，它在我们镇自古就有，把老沈带走的人是想救我们，他并没有要害死镇上的人的想法。”

李三冷哼道：“你这么相信他是因为你被他蛊惑了，我就不信镇子会出现这种诅咒。”

我想起了其他事，问阿云：“建山神庙的瓦工是你推下去的吧？”

阿云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是的，我也不想杀他，但是他亲眼看到了我，加之那时我被怨气缠身，脑海很难清醒，下手时就没有了犹豫。”

“哎……”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告诉我那人的身份。”

阿云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不能。”

我把油纸伞拿在了手中，轻轻转动起了伞柄，抽出了里面的骨剑，剑尖对准了阿云的头顶，我说：“只要我一剑下去，你就会魂飞魄散，再也没有机会，你是想死还是说出来？”

阿云没有动，她说：“我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真的不是坏人，他是想救我们，只是他对诅咒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我去做。”

我把骨剑刺进了半寸，阿云的头顶出现了黑色的光芒，应该非常的疼，让她都发出了痛苦的低吼声。

阿云艰难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也知道你想救下镇子，所以，所以我没法对你出手，你杀了我吧，只要你能放过老沈他们，我甘愿死在你的手里。”

我的骨剑又刺进了半寸，阿云疼的身体都在发抖，但是她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