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见到啧啧称奇。楚曦才发掘出空间异能，用了连十分钟都没到就如此熟练了。他甚至没有像楚雯那样需要碰触到物品，那些物品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简直就像是在变魔术。

夏雪当先推开金库厚重的大门，率先往外探路。外面不知何时已经被巨大的混泥土墙挡住了去路。正当她发愁该怎么办时，楚曦看了看，直接把整面墙都收进了空间，露出后面可以供人爬出的空间。

夏雪：妈耶！空间异能还能这么用的吗？

除去混泥土墙，出门这条路她已经很熟了。哪怕上面的银行大楼被炸得支离破碎，很多钢筋混凝土结构都从天花板的缝隙里砸进来，让原本干净整洁的楼层通道变得杂乱不堪，但她还是记得出去的方向。

两人推开掉落下的杂物往外前进，有的地方空间被挤压得十分狭窄，人只能爬过去。夏雪庆幸自己穿的这具身子苗条，腰腿十分柔软，换了上一辈子的僵硬的肢体还真不一定能顺利爬过走廊里的这些障碍物。

她回头看看楚曦，少年手长脚长，身材纤细但腰背却又劲瘦，哪怕是钻过废弃的建筑垃圾也是姿态优美、从容不迫。

这大概就是别人文里的主角待遇吧！夏雪禁不住开放思维，在脑中胡思乱想。

正常逻辑下，这么美貌无双、姿态优雅又智商拔群的角色，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当炮灰的。也不知道原书的作者设计出这样的一位美少年是准备写出什么样的故事，是刺-激惊险的大冒险，还是缠绵悱恻的浪漫故事？总之一定不是最终她阅读到的那个烂版本。

仅靠微弱的一、两盏应急灯光的照明，两人在负一楼的楼道里摸索了快半个小时才终于抵达路口的电梯厅。

电梯似乎早就不能用了，之前躲避变异丧尸捕杀时电梯的显示灯还亮着，而现在显示面板一片漆黑。

夏雪往另一侧引路，那边是楼梯间。几天前她就是从这里出去到一楼搜集物资和午休椅的。方才楚曦似乎觉得午休椅和毯子很适合赶路时晚上过夜用，于是也一起收进了空间。

楼梯间也受损严重，很多混泥土块堆积在里面，往上看去一楼的一面墙已经塌了，露出外面摇曳着的橘色火光。

夏雪没听到有别的可疑声响，于是手脚并用地扒拉着混凝土块往上爬。等爬到了地面举目四望后竟着着实实被眼前的一切惊吓到。

银行那原本高耸着的坚固主楼已经被轰炸得只剩下一半的楼体，包括几天前他们和变异丧尸对决的那顶楼在内的上半部分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下厚厚一堆残垣断壁。而不远处还有火焰在燃烧，夏雪眯起眼睛分辨了一番，似乎是不知道那一层掉出来的窗帘和办公椅之类的办公家具被点燃，火光摇曳着照亮了附近的一小片区域。原本散落在一楼的黑衣雇佣兵们以及丧尸们的遗骸也早就被瓦砾和混泥土块高高掩埋，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楚曦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夏雪身边，和她一样望着眼前的末日景象，心中既有着被灾难所带来的震颤，也有着被幸运之神眷顾的窃喜。

那些投下的火力，确实是将很多的丧尸消灭，但也一起杀死了这座宏伟的现代化大都市。一座城市想要建设起来、繁荣昌盛到如此程度，大概需要一百万人一百年辛勤劳动的积累。而毁灭它，大概只需要短短几个昼夜。

夏雪是半路穿来的，目击到城市的满目疮痍就已经十分感慨。对楚曦这个原住民来说，心中的震动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城市是他成长的地方，二十一年来他从未离开过这里。纵使没有去过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但主要的街道和自己长期居住的区域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市立中央银行这条街可以算是城市的CBD金融商务中心。除了银行，还有好几家金融机构、证券公司、商务公司都坐落在此。他的一个哥们甚至已经开始在这条路上的一家公司开始了实习。

可此刻，原本笔直、繁忙的四车道马路上处处都是被炸烂的汽车。它们有的歪七扭八地斜在街面上，有的燃烧起来冒着乌黑的浓烟，还有些已经坠入巨大的弹坑被掩埋得只剩一角。

地面上原本一眼望去皆能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此时已经一座都不剩，像是被腰斩了一般尽数倒塌了下去，最终倒塌成一座座巨大的坟冢。

人类在感染了病毒后虽然已经死亡，但至少还能保留人的基本行走、猎食行为。城市死了却是立刻化为一堆瓦砾与灰烬，失去所有的生机、活力。

“小曦！”

楚曦被夏雪的呼唤拉回心神。他自己也知道，就算再伤春悲秋也没任何意义。有些东西坏了、碎了、死掉了就是坏了、碎了、死掉了，没有任何机会起死回生。所以，他是幸运的，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夏雪发现了银行边上停车场上有好几辆车没有被炸毁，还原样停在那里，心中忍不住激动起来。她可还记得几天前自己就是躲在一辆运冷冻肉的集装箱货车里过来的。而那眼熟的集装箱货车虽然已经被掀翻在地，可看着车厢还完好，说不定里面的肉也没事呢！

“我们去那边看看。”她指着不远处的银行停车场，迫不及待地迈腿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