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次不是流放之罪……
而是暗通敌国,盗取机密,如若查实即刻问斩。
刘兴看看手上铁链,长长叹了口气,真是缘分不浅……
经过连夜提审,将二人问了个底朝天。
还好魏皑虎与羊贞毓及时赶到,向他说明情况。
那夏珲不似晋城汪剑伦,东方启彤那般昏聩之徒,问清前因后果才知全是误会。
又提审那对苦命母子,一番详查之下所言非虚,只是这寄信之人身份成谜,始终不曾出现。
夏珲可怜他们母子在徽城张贴布告,百姓已经将二人故事传遍大街小巷,人皆同情纷纷资助。更有富户为其雇车送药,将母子二人送回。
又责令当地县丞仔细再查,务必将违法乡绅绳之于法,还百姓安宁。
如此一番,那苦命母子感恩戴德,民间百姓参与其中又感念夏珲明断是非,一时间传为美谈。
只是那真正寄信之人反倒扑朔迷离,沦为市井怪谈。
这些皆是后话。
刘兴二人经过一夜轮翻提审总算清白出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往堂外走,刚到前厅就看夏珲又在公审。
周围围满了百姓,魏皑虎与羊贞毓也在观看。
四人汇合后先寒暄问候几句,就听羊贞毓指着堂前伸冤二人说。
“这徽城知府真是明察秋毫,往常其他地方这些案子都会囫囵了事的。”
刘兴深吸一口气,朝她手指方向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立马来了精神。
堂下一对夫妻哭哭啼啼,只是咿咿呀呀拿手比划,应该是两个哑巴。
旁边站的人替他二人翻译解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的铁口直断诸葛半仙儿。
他也不跪叉着腰跟两个哑人比划,指着被告道:“这工头雇佣这俩夫妻帮工,不仅不结工钱,还将二人打的至伤残!”
那工头立马辩驳道:“大人!小的冤枉,明明是这俩哑巴收了工钱反而诬赖我,一时间起了争执,我还被他殴打!”
说着卷起衣衫给周围人展示淤青。
诸葛半仙儿用手语为两个哑人翻译,两个哑人的摇手否认。
那工头却赶忙磕头道:“大人,大人!这案子先前您去聂京公干,通判大人已经判决,不信你看判决文书,分明是他二人诬告于我!”
说着递上文书,夏珲仔细看看签字画押手续俱全。
又去叫来通判三曹对案,通判一大早就到了看了文书确实无疑。
夏珲点了点头问:“如今看来你们还有什么可说?”
周围百姓立刻议论纷纷。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吗?”
“是啊!本来此案已结,他又来击鼓鸣冤提诉状!”
“收钱办事!这铁口直断一定收了不少好处!”
“咱们夏大人真是任劳任怨,昨日回来到今天都没合眼,还肯重审旧案,还让大家公断,实在是难得的好官!”
“这帮人也该知难而退,咱们有夏大人的好官,岂能容他们浑水摸鱼!”
围观者无不对着那诸葛半仙儿指指点点。
可他充耳不闻,捏着花白的胡子从容不迫,见议论声渐小,撸起袖子大叫。
“大人!此案疑点重重,不宜因是旧案而妄定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