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玦的脸一黑,把年辞卿往身后拽,冷冷道:“你又想作什么妖?”
少年挑眉:“如玦,大过年的,你是不是该对我有点起码的尊重?”他的目光如刀,“不要让我生气。”
钟如玦不理他:“父亲和那个女人在山上吗?”
少年的手轻轻一抬,几道银光闪出,直直插在我们鞋尖前不到一寸。
我惊讶地看着那些针——我没有发现他手上有藏暗器的地方——又抬头打量那少年,他那份慵懒且冷漠的气质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如玦,我说了,不要让我生气。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钟如玦咬了半天的牙,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喊:“兄长。”
少年满意道:“真乖。”
“这位是?”年辞卿问。
钟如玦忿忿道:“我兄长,钟染。”
钟染?我一呆。
年辞卿诧异道:“你的二哥?”
钟如玦小声说:“是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很邪乎。”
钟染满脸笑意,我敢肯定,他听到了钟如玦和年辞卿的对话。但他就由着他们窃窃私语,并不打断,像是在看热闹。
年辞卿注意到钟染戏谑的目光也觉得在人前议论颇为无礼,拱手道:“在下焚山年辞卿,钟公子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钟染在钟如玦的瞪视下收了那一副懒洋洋的姿态,端端正正回了个礼。
“在下元余欢,钟公子安好?”师父行礼,做弟子的不跟一下未免不识时务。
不成想钟染忽得面露惊喜,他眸光微颤,怔了一瞬,笑眯眯地唤我:“欢娘子……一别经年,可还记得我?”
隐约记得,但你与我记忆中那个小哭包判若两人。不过我不会回答他,因为我更加在意另一个问题:“公子唤我什么?”
他低头:“元姑娘。”
他没有与我多说,伸手邀请:“诸位莅临寒舍,荣幸之至!今年的桃华山,就靠诸位来染红了。
“请。”
“父亲和那个女人——”
“母亲还在,”钟染轻轻一笑,“我之前说过,父亲那里,归我了。”
钟如玦的神色变化不定,良久,他松开了死死攥紧的衣角,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除夕的饺子。”
钟如玦有些迷茫。他不由自主将手伸到背后去触碰那缠着麻绳的刀柄,沉默不语。良久才别扭道:“我不相信你。”
“你会信的。”
年辞卿问我:“这真的是钟染么?”
我恭敬道:“弟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