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玦狞笑着：“把匕首给我。”

我把匕首递过去。

人已经死了，血也不会流动，所以才没有喷薄而出。

可是，好恶心，里面红红青青黑黑白白，散发出腥臭味，吱吱呀呀的刺耳。

钟如玦一阵眩晕，我怕他摔倒要去扶他，他摇头，手上机械似的动作不停。

“住手！你住手！”“贵妾”撕心裂肺吼着，金豆豆直掉，砸在地上，混在血里。

我拔下她的发簪，趁她手足无措时结束了她的生命。

钟如玦没有理这些。昏昏沉沉地说，自己终于不再和鱼肉一样，任人宰割，一切有心无力。

他还念叨：“我长这么大一直在报仇报仇，好累……余丫头，你可不能再死了，否则我还得给你报仇——算了，你有钟染呢……

“我死了，就别给我报仇了……

“太累了……”

说什么胡话。

“啊呀，搞定了？小子，不错哦。”柳云喜不知道从哪里蹦蹦跳跳走进来，身上沾了血，“想当年我姐夫也想杀他来着，没成功。二位前途无量呀！”

我冷冷道：“你何时来的？”

柳云喜得意洋洋：“我刚来不一会儿，顺便把这里其他人也搞定了。”

我盯着他。

柳云喜无奈道：“好吧，是岳壹怕你们完成不了让我来给你们收尸的，不过可惜收不上喽！”

我想骂人，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悻悻不说话了。钟如玦僵硬地走过来，将头颅装进袋子里，交给柳云喜：“大哥，属下……完成……完成任务……”

然后，他腿一软，就往后仰，被柳云喜一把拉住，他这才注意到钟如玦身上的伤。

“靠，这么多血……”他委实惊讶了一下，小小推断，骂了一句：

“疯子！”

他把钟如玦扛在肩上，问我：“还能走吗？”

我可不想被他扛着，缓了几息一咬牙：“可以。”

我和他回到了山谷，他的门派——鬼面门所在地。

我那一咬牙的后果就是在鬼面门晕了三天。对此，柳云喜十分高兴，因为他说他吃了这三天给我准备的饭。

“鬼面门在吃食上从来不委屈女孩子，”柳云喜咂嘴道，“谢谢你呀小余，我好久没吃过白面馒头了。”

我没有理他，问前来探望的岳壹：“岳姐姐，钟如玦是死了吗？”

岳壹表情复杂：“你想他死？”

我否认：“不想，只是我觉得他流那么多血，不太可能活着。”他要是死了，焚山就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当然不想他死。

岳壹笑道：“还在昏睡，不过大夫说可以醒过来。”

我点点头，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