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瞠目。
富人约于其家,与眷共食以搪之,餐桌对账,焉果?又过数日,债急,穷人无计再约富人。曰:草捋之,君入囊流水已七十万余。
富人勃怒冲天,嗔目切齿:汝算清楚再言为妙!
穷人闻之戚戚焉,甚疑苍生。
好在苍天为证,苍天有眼.....
。。。。。。。”
写得并不晦涩,也不知道是谁人所写,有点意思。后面几张纸有的还写了些内容,断断续续似乎有些故事的情节,只是文笔不大工整,还有很多修改的痕迹,感觉似乎还没有写完。蓝田就把这几张纸收好,压在抽屉最底下。想着等到有时间再仔细阅读,看看从中能找到什么秘密或是轶事。
这一夜,蓝田就开着灯在屋里坐了一宿,直到雄鸡报晓,蓝田才打开门,到楼下,看见南南好好地在大门口伸着懒腰。
天气晴好,蓝天白云很快就将蓝田在夜间遭遇的可怖景象冲洗干净。
到了玉林园,大家看到蓝田,上来就问:“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蓝田也没有说夜里的事,觉得说了别人也不会理解,倒会笑话自己被噩梦吓得一宿没睡。
王吉看了蓝田的脸色,立刻关切地上前双手抓住蓝田的手,在手背上一通乱摸,然后又神秘兮兮地端详着蓝田,一会儿又抓起蓝田的另一只手,在手背上又是一通乱摸。然后一本正经地对蓝田说:“你不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了吧?”
王吉自诩善卜,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蓝田望着神秘兮兮的王吉,没有说话。王吉接着说道:“这是墓鬼作乱,你小心点儿!”然后又自言自语:“墓鬼作乱,小人使绊。”
蓝田心里说话,真的假的啊。可是也不去说破,就仍是装作没有事情发生一样,全然不提夜里的亦真亦梦。
三高村的岁月,总是离不开南南的身影。南南是房东留下的一条白色巴狗,这是蓝田生平第一次养狗。对于蓝田来讲,南南聪明乖巧但是不忠诚。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南南的主人并没有把它带走,而是放心地交给了蓝田。或许是经常叫的原因,也或许是原来主人喂了太多有辣椒的剩饭,南南的叫声不像一般狗的声音,听得出来的嘶哑。南南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忧郁的期待,见了谁尾巴都摇得像上满了铉。自小就被灌输了狗是忠臣猫是奸臣的蓝田,怎么也不明白这狗子到了自己手里怎么就不是个忠臣样子?这个狗南南!
其实,于南南来讲,这是蓝田过于自我了,因为自己本来也不属于蓝田。自己的主人从来都是这个座楼的过客,所有住进这座楼的人,都很可能就是自己的下一个主人,所以自己对于可能成为自己新主人的人都充满了热情,反而对天天见到的现主人爱答不理。蓝田在南南眼中也只不过是这些过客中的其中一个,所以指责南南的不忠诚确实有些过分。因此,每次蓝田训斥南南不忠的时候,南南总像是听懂了人话一样转过头把屁股对着蓝田,甚至发出呜呜的不满声,弄得蓝田哭笑不得。
蓝田住在三高村时,早晨围着树林跑步,中午去市里吃饭,顺便在新华书店呆上个半天,下午到玉林园。晚上大家一起吃过饭,再去夜总会玩到半夜,再宵夜。回到三高村时已闻鸡鸣,所以那鬼也未再有机会现身,倒像是给蓝田了一个警告。
王吉千金回家办婚礼了还未回来,大富带葛辉开车回东北了,也还没有回来。玉林园除了偶尔出现的马超,就只剩下了徐子光。刚好,徐子光有很多书,蓝田没有什么事就跑去看书,倒不用去新华书店站着看书了。
这天蓝田一出门,刚巧碰上隔壁的阿姨。隔壁阿姨是一位典型的亚热带妇女,由于日夜操劳,黝黑的面庞,粗糙的五官,早看不出年纪。看她身边的女儿也就十六七岁,估计阿姨的年龄应该也就四十岁不到,但是黑黑的脸上刀刻一样的皱纹,面貌显得凶狠。说起话来也是吼吼的,好在能说一些蓝田听得懂的普通话。
她认识南南,因为她家的飞飞-----一条越南狮子狗和南南经常在一起玩。阿姨的女儿不大爱说话,五官和她妈很像,眼圈也是黑黑的,连看人的眼光也是狠狠的。不过,这阿姨倒是爱和蓝田打招呼,慢慢地也就熟了。
阿姨平日里就和女儿一起生活,却从来没见过他家男人。她每次见了蓝田总是一副急急地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满腹的心事要告诉蓝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