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心里一凛,看来涂山璟应该是知道防风邶就是相柳,才反复试探。
“反正我话说到这里了。该怎么做对涂山氏更有利,你自己想吧,”小夭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我呢,不是青丘公子喜欢的类型,你也不过是因为我不嫌弃你,才这么依赖我。等你真正做回青丘公子,就会发现,我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你也不要想着用什么歪心思让我跟你有什么结果,你已有了未婚妻,就该踏踏实实地跟她成亲。你们若没有感情,就该早早说清楚,以你的身体,”小夭顿了顿,“相敬如宾,是最好的结果。涂山太夫人强势,意映是她给你选的妻子,自然是她最满意的,你去求她没有意义,别白白糟蹋了自己的身体。你若真要退婚,那便该把涂山家的大权握在自己手里,有了实权,不再受长辈的约束,你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
小夭看看邶的脸色,继续说,“邶在这里,我也不防着他,便直说了,以我这几个月对意映的了解,你跟她,不合适,所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不耽误意映,你该多想想怎么把涂山家的产业握在自己手里,如何清除涂山篌的势力,怎么让自己在涂山家说了算,不是等着你奶奶安排,连秘术也不传给你。涂山太夫人,和涂山篌是一伙的,我直接这么说你可能不爱听,可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这就是事实,没有她的纵容,涂山篌怎么可能在你成婚前掳走你?涂山篌想害你,一次不成,定然还有后手,你若不掌实权,难保他今后不会再次害你,人不能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信青丘公子不懂。”
小夭没有挑明意映和涂山篌的关系,因为她并不确定这一世他们是否还保持着关系,也因为意映是邶的妹妹,阿念也与她关系要好,而且意映上一世也是希望她和邶走到一起的,她不希望意映走错路,但也不会亲手揭开那些丑事,她希望涂山璟可以看破,及时结束他们的关系,保全意映,各自安好。
“小夭,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会好好考虑。”
“那就行,邶,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邶点头站起身去拿外袍。
“小夭,我,”涂山璟想去拉小夭的手,可小夭已经背过身让防风邶帮她穿外袍,涂山璟只好作罢,“我会做回青丘公子,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你,愿意等我吗?”
小夭是今天第一次对涂山璟笑,涂山璟心里开满了花。
“涂山璟,你还要明白一点,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你,你想要什么,就该自己去争取。不过呢,我,你就不用惦记了,大荒那么多好女孩,你去别家看看吧,”小夭想了一下,“或者,就一个人,打拼出一番事业,也是很好的啊。” 小夭脑内小剧场:你这个废人,就不要祸害别家姑娘了。
涂山璟低下头,也不知看着哪里,点点头,“小夭,我明白了,有你今日的话,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那便最好。”邶背着涂山璟,悠悠地说了一句。
“好啦,今天多谢青丘公子款待。”
“小夭,你跟我,永远不必客气。”
“我还是希望涂山公子跟我保持客气。”小夭对涂山璟说了一句,牵上邶的手,“邶,我们走吧。”
“告辞。”邶侧了侧头跟涂山璟告别,牵着小夭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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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白色的日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落下曲曲折折的影子。邶坐到榻边,小夭好像感受到了邶的气息,翻了个身,“邶,什么时辰了?”
“该吃午饭了。”
小夭腾的一下坐起来,揉揉脑袋,“哎呀,我怎么睡得这么沉,今天除夕,我该早点起来的。”
“今晚要守岁,我便没让他们打扰你,你多睡一会,晚上好有精神,左右没什么事,起那么早做什么。”
“邶,”小夭撅着嘴,“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邶笑起来,“你才送了我一张焦尾古琴,我喜欢得不得了。”
“那算什么礼物。”小夭低着头,手指卷着一缕头发。
邶在小夭额间落下一吻,“你陪我,比什么都好。”
“明明是你陪我,我是个闲人,你有那么多事要做,分明就是我不懂事,耽误了你。”
邶把小夭横抱在怀里,“我是有很多事,可眼前最重要的,就是陪你过年。”
“嗯。”小夭点头,大过年的,她不应该想这些有的没的,应该高高兴兴的才对。
邶拿出两套新衣,自己用灵力换了,是一套象牙白的衣袍,绣着暗纹,领缘和袖口都镶了正红色的镶边,腰间一条素白玉带,绣着荷花,衬得邶更加丰神俊逸。小夭两眼发直,看得痴了,咧着嘴看着邶呆呆地傻笑。
邶给她擦了口水,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小夭这才回过神,口中啧啧,“我才疏学浅,真是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这世间也只有皎皎明月可与君争辉。”
邶低头轻咳一声,“你也换上。”
小夭换好衣服,也是一身象牙白的衣裙,边缘镶红,跟防风邶的是相同的样式,齐胸的襦裙上,绣着两朵并蒂荷花,白里透粉,腰间一条丝带,纤衣束素,灵动妩媚,摇曳多姿。
小夭觉得这衣裙好看极了,应是很衬自己,低下头偷笑,竟羞红了脸。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佳人如卿,敢问姑娘,可是月宫嫦娥下凡?”
小夭抬头,笑得明媚,“比不上你好看。”
“我看咱俩,天造地设的一对。”邶昂首,揽着小夭走出卧房。
“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夭依偎在邶怀中,一起走出房门。小夭悄声问,“你又让鲛人赶工了吗?”
“稍微赶了一点点而已。”
“做你的人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