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铭面露难色,小声说道:“爹,这位大人与我年龄相当,唤叔父是否不妥?”
“混账东西,张老弟与冯源老爷乃结义兄弟,你叫声叔父还委屈你了!”冯召看儿子不识相,恨不得大耳刮子招呼。
“小侄冯铭,拜见叔父!”冯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赶紧施礼拜见。
“哈哈,不敢不敢,日后就劳烦你了。”张安陆和冯召告辞离去。冯铭回头就挨了一脚。
冯召扯着他耳朵低声说:“以后机灵点,我们是冯源老爷的人,明白吗?若不是这位关系,冯家那么多子侄,哪轮到你爹我做四镇主管!”
冯铭忙不迭点头道:“知道了爹。”
再说冯源回到东雨城,见到冯洋,冯洋拿着一封书信,眉头紧锁。
“洋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源兄回来的正好,你看,这是西岭城送出的信件。西岭城破城在即,当地商号虽然提前撤离,可是多年经营的十几家商号…唉。”
冯源看完书信,遣走下人,将冯洋叫到内堂,请冯洋坐到榻上。
冯源素手而立,以臣子礼下拜,冯洋吓了一跳,赶紧扶起冯源说:“我兄为何行此大礼,折煞小弟!”
“我弟请上座,听我细言。”
“兄请一起就坐。”冯洋与冯源这些日子合作运营东雨城商务事宜,两个配合默契,如有神助,东雨城商贸收益与日俱增,家主冯庸多次夸奖。冯洋对这个兄长也是生出敬意!冯源则是无比敬佩冯洋的高瞻远瞩和算无遗策,事无巨细,实际运营出来和他谋划几乎一致,按现在话讲,这冯洋有点“人形电脑”的意思。
冯源是实干派,冯洋是理论派,两人配合,天衣无缝。
冯源稍加思索,附耳低语道:“西岭城破,阳安国西面则门户开了一半,倘若西风城再破,阳安国危在旦夕。而君主嫉贤妒能,屡撤大将,这是求死之道。你我兄弟何不早做谋算?”
冯洋狭长的眼睛,闪出一抹深邃光芒:“弟常思之。”
冯洋这四个字算是让冯源放了心,道:“弟乃家主嫡子,若劝家主联合镇远侯起事,不知几分胜算?”
“不足五成!”
冯源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取出鳞甲,放在腿上展开,言:“若得此甲百套,几分胜算!”
冯洋脸色未变:“更加一成胜算!镇远侯麾下,善战之将不下半百,若得此甲,胜算已有六成!”
“若再有铁甲三千如何?”
“若有三千铁甲,镇远侯手下玄甲军可以一当百,再加一成把握。”
“若再有铁剑三千呢?”
“若有铁剑三千?”冯洋腾一下站起身,冯洋来回踱着步,不时看向冯源,冯源言既出,行必果,他说有三千,便不会少一个。
“若有铁剑三千,我愿劝家主举全家之力,协助镇远侯,改天换日!”
“弟之谋算,天下无双,愚兄剑甲年内备齐,绝无差池。”冯源对张安陆也是完全的信任。
“若大事可成,兄当居首功。”
“愚兄也是为了家族考虑,国之不存,你我均如丧家之犬,即便是家财万贯,又怎抵得过他国刀剑锋利。”
“你我兄弟东雨城刚刚发展有些眉目,竟遇兵祸,此乃天命,若不换了这天,怎么施展胸中抱负,愿与兄同生共死,以谋大业!冯洋、冯源这两兄弟此刻的联手,注定了冯家未来无可限量。
两人详谈甚久,冯源走后,冯洋面色肃然,将鳞甲妥善保管,这将是说服父亲的依仗。
张安陆把剑坯打造完成,开始着手打造护甲,一套护甲所需用铁更多,高炉日夜不停,炼制近万斤生铁。
制作护甲所需内衬皮料也不在少数,张安陆不时刷怪,老刘头日夜加工,依图样裁切好备用。
时间在忙碌中渡过,充实而快乐。三十里外的沼泽地也被张安陆踏遍了,三四天就能刷一波经验,那黑蚊子不知道从哪里繁育出来,几天就会飞来一群,有绿色珠子的逆天能力,黑蚊子就是来挨锤的,满地的蚊子酱,引来大群的小鱼、螃蟹,又引来成群的大嘴鸟。
那彩鳞怪兽也像是游戏里的野怪一样,定时刷新似的,每次来都能搜刮到皮料。
更别提近处的鼠群、鳄猪兽,虽然没有经验获得,可是皮料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再远的地方,来回实在不方便,这让张安陆很无奈,自己也不能带着房子到处跑,而且这林子里几乎没有道路,手拉车也很难发挥。
“要是有个储物戒指什么的就好了!”张安陆扛着大捆兽皮边赶路边想。
“爹啊,上次赶集,我听说又打仗了,不知道我大哥在镇远城怎么样了?”二妮子一边缝衣服,一边跟处理兽皮的老刘头聊天。
“唉,你哥走了快三年了,也不捎封信回来。战事一起,指不定哪天能回来。”老刘头担心儿子,可是没办法,在籍的男丁,必须服役。
“您也别担心,镇远城有镇远侯,不会败的。”
“战争是没有赢家的,最后受苦的还是当兵的!”老刘头年轻时当了很多年的兵,虽然没有打仗,但也知道戍边之苦。
“是啊,要是大哥在家里多好啊,说不定也娶妻生子了。”
“嗯!”两人越聊话题越沉重,都沉默不语了。
小妮儿看着房梁上的小猫,嘟着嘴生闷气,这只臭猫从来不让自己摸它,每天跟着张安陆,晚上还让他抱着睡,这让她非常不平衡,可是也没办法,房梁那么高,她也上不去。
说来也怪,这孩子被救上来到现在,都没人来找寻过。镇上也打听了几次,没有丢孩子的家人。
三妮子在车间里看着张安陆叮叮当当打铁甲,每一个都跟模具生产出来差不多,看着这些黝黑的铁甲,难以想象这是多么巨大的财富。
张安陆沉浸在捶打之中,全神贯注的状态下,双目竟然变得更加敏锐,甚至一眼能观察出铁甲每一个部位的捶打次数和材质强度。
这一切他都以为是经验积累,可是当他停止捶打之后,眼睛扫过的每一个铁甲,捶打数据都能清晰的反馈到脑子里,不合格的特别显眼,张安陆这才意识到自己获得了第一项异能:“分析装备”。
张安陆看着手里的锤子是:“锤哥啊锤哥,你这给的异能有点鸡肋啊!不能说一点用没用,是真没用!”
张安陆想起了小破站手工区大神老妈吐槽“保定樊少皇”的话语。
“有总比没有强。”张安陆自我安慰道。
此后打造护甲的工作效率,得到大幅度提升,张安陆得双臂轮流锻打之下,臂围粗了一圈,这让他有点郁闷,这胳膊越练越粗,再过些日子,不就成了金刚的体型了!上面宽下面窄,那样跟个棒槌似的,太难看了。
休息的时候,把三妮子叫过来问:“妹子,你看我这体型咋样?”张安陆双臂上举,展示一下肱二头肌。
三妮子脸腾就红了,嗔道:“你调戏人家,讨厌---”。
“别误会,妹子,我是让你看看我是不是上半身宽,下半身窄,长的像棒槌了!”
“哪、哪有,我、谁不欢喜结实的男人。”三妮子说完脸都红到脖子了,实在待不下去,扭身跑掉了。
“妹子,真好!”张安陆又做了几个健美动作,觉得自己这一身肌肉也不赖。
把护甲片打磨好一些,装上车,拉到家里,老刘头已经组装了一部分!
张安陆试了试,铁弩箭勉强可以射穿一个小孔,但不会受重伤。
石刀、石斧想破防,难上加难,有里面的皮甲缓冲,基本上不会受什么伤。
次日,恒昌铺的冯铭赶来送信,说是冯源老爷明日过来,想和他见一面。
张安陆没敢让他看太多东西,送了他一款新做的腰包,冯铭开心的告辞,摸着纯皮腰包一溜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