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市中心医院，刘金兰和戚平贵看见儿子躺在那里，老两口憋了一路的眼泪唰地一下就出来。

主要是戚泽墨现在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具尸体。

两人瞬间想到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金兰不敢再看，她怕自己忍不住嚎叫起来。

她扯着戚平贵的耳朵来到远一点的窗户那里，对着戚平贵就是一阵打。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让儿子来当兵，儿子也不会遭这份罪。”

老二每次出任务都不跟家里说，就是怕家里担心。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有这个担忧，没想到还是来了。

“如果老二真出什么事情，我一定跟你没完！”刘金兰打完人蹲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压抑。

老二要是没了，她也不想活了。

戚平贵是真冤啊，当年老二要去入伍，刘金兰不同意，他是支持的。

他以前没入伍成功，老二成功了，也算是圆了他的梦。

入伍前，戚平贵就跟老二聊过这件事情，老二是个倔性子，决定了的事情没人能阻止。

这么多年老二只是报喜不报忧，在部队受了多大的伤都不告诉家里。

其实戚平贵很早就想过这一天，想过如果老二运气不好牺牲了，那就是老二的命。

他是为国家奉献了自己。

当初他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可到这一刻的时候他其实是很崩溃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非要让老二经历这一遭的话，他希望厄运能够降临在他身上。

“行了，别哭了，老二是为人民、为国家做的贡献！”戚平贵声音沉痛。

从入伍那一刻开始，老二就已经不属于戚家。

又一个星期后，戚泽墨转到普通病房。

对于叶梨羡和戚家人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这就相当于泽墨没那么严重了。

可医生的话却给了所有人一个重击，“病人成了植物人，醒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轰！

叶梨羡只觉得遭了晴天霹雳，她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刘金兰不明白，“医生，植物人是什么意思啊？”

到底是行还是不行，能好还是不能好啊？

医生给她一个通俗的解释，“就是说，戚泽墨同志可能下半辈子都醒不过来，没有意识，只能这样维持生命。”

作为医生，这样的情况见多了也就麻木了。

他能理解家属的心情，但他改变不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只能选择回避，太过于共情家属会给他自己造成障碍。

叶梨羡很快振作起来，她想过最坏的结果，这个结果对于她来说已经很好了。

至少他还能一直陪着她。

两个星期后，戚泽墨转回军区医院。

“爸妈，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叶梨羡催促道。

照顾泽墨不累，用不了这么多人。

家里饭馆一直不营业也不是个事，刘金兰这才知道叶梨羡把工作给辞了。

刘金兰想哭，又怕把梨羡弄哭，强忍着，“梨羡，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