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心寻找声音的来源,他俩惊慌失措的扶着夭夭坐起来,此时夭夭的身躯已经越来越虚弱,身形渐渐淡化。
李帅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哭泣着把大衣脱下来盖在夭夭身上:“夭夭姐姐,你怎么样了?疼不疼?走,我背你去医院!”
二毛也不停地流着眼泪,刚才的惊恐让他现在吓到有些失声。
“把她身上大衣脱下来,平放在杏树根下面。”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个头非常高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这人30来岁的样子,不仅身材修长,脖子跟脸也很长,一双细长的眼睛,瞳孔竟然是黄色的。
二毛两人急忙将夭夭扶到杏树下平躺。
夭夭已经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身体僵硬,柔软的秀发也变得像冬天的树叶一样枯黄。
她身上散发出点点星光,飘向天空。
这人长袍一挥,夭夭身上散去的星光竟然都被他全数收到了袖子里。
二毛问他:“谢谢叔叔的救命之恩。您知道怎么救夭夭姐吗?她好像不行了!”
男人蹲下看看夭夭,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喂给她。
随后对着二人说道:“她的灵气就要散光了,很快就会灰飞烟灭,消失不见。”
李帅一听这话又哭了出来:“您有办法救她是不是?一看您就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求求你救救她,只要能救她,让我装牛做马都成,多少钱都行!”
男人摇摇头叹口气说道:“我没那么大本事逆天而行,她这个劫难是必然的。
明明可以不问世事继续修行,她自己偏偏要插手人间纠葛。
她完全可以换个安身之所度过一个简单的人劫。
天雷都扛过来了,却失败在自己修出的人性上。
人各有命,干涉别人的因果现在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二毛没明白意思:“您是说,夭夭的人劫是应在我们身上的?”
男人又查看了下夭夭,发现她恶化情况有所缓解,于是就地坐下点根烟,深吸一口回答:“从她开始帮助你们查红衣男孩的事情,因就种下了。
红衣男孩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我还在来这里的途中就有所耳闻。
这件事看起来应该是蓄谋已久,大概率不会有人全身而退,你俩都可能会受牵连毙命,可她偏偏要替你们扛着。”
他低头看着夭夭,自言自语的说道:“人性的复杂是我们能摸得透的吗?
有时候对别人善良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残忍。
所谓人劫,就是你修出了人性但是还不被人性控制,才算渡劫成功。
你怎么会不明白呢?你明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却还是去做,是人的侥幸心理作怪还是那虚假的善良控制了你?”
俩孩子完全听不懂男人说的啥,李帅继续哀求他:“叔叔,求你救救夭夭姐,如果你出手救她自己会有劫难,就全部报应在我身上吧!这样,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拿钱来感谢你。
不是因为我冲动任性,夭夭姐刚才说不定不会受伤,也不会到这个地步,我才能活多久,她熬了几百年才有今天,不能就这样什么都没了!”
男子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半大男孩:“我要你钱做什么用?现在孩子真的是,总以为钱能买到一切!
我也不会因为帮她会有什么劫难,只是我没那么多精力救她。我还有自己很多事情要做。
这需要有人每天坚持,持之以恒很久很久。
你,有这个毅力吗?”男子看向李帅。
“能,能,我一定能!”李帅听到这些话,眼里瞬间有了光。
他抹一把脸,继续对着男子说道:“帅叔叔,您说需要怎么做,只要不是要我爹妈的命,哪怕让我自己献祭都成!”
男子都被逗笑了:“不用献祭那么夸张。如果她想要你们的精血,你早成人干了。”
他伸手把李帅头上的鸭舌帽拿下来,取了几把杏树根下的土,倒在帽子里,轻轻压实。
又站起身围着被劈开的树干转了一圈,修长的手指从上到下摸着树干,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二毛李帅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生怕一点动静就影响到他救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