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证明了杨不凡的猜测——转股协议就是个骗她回去履行婚约的大饼!
两人一番拉扯,最终成交价定在三千万。
“今晚你回来,我给你签支票。”
覃怀仁还在算计,对于这个外甥女,给她一分钱都觉得肉痛,慈爱长辈的形象都要装不下去。
“立刻转账!空手就想套白狼,你是傻B吗?”
杨不凡不见兔子不撒鹰。
对杨不凡的难缠有所见识,覃怀仁只能妥协。
钱一到账,杨不凡直接将电话挂断,看着自己的余额兴叹:五十靠坑蒙,三千靠拐骗,一点一点攒着自己的“赎身钱”。
剩下的,真想一拳捶爆这个世界!
打开导航的杨不凡已老实,粉色的小车车继续上路,向着颐和御庭酒店进发。
她是换了身子,又不是换了脑子,该迷的路还是迷,但该去的地方,她不想去。
钱到手了还回老宅,她是傻X吗?
……
“真是反了天了!”
覃老爷子愤怒咆哮,挥手间,花瓶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一地狼藉,只有杨明哲拿着扫帚,老妈子似地跟在身后默默清理。
老爷子暴怒但抠搜,名贵的物件倒是一样未动。
“那死丫头人呢?”
覃老爷子的目光在儿子与女婿之间逡巡,又一只茶盏飞出。
“啪!”
茶盏碎裂在脚边,杨明哲跳起躲避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你说说你,连自己的女儿住哪里都不知道,不是废物是什么?!”
覃老爷子倒是未曾怀疑杨父知道地址而隐瞒,毕竟以杨明哲溺爱女儿的样子,若是真知道也不会三年都未曾前去看望过。
面对岳父的怒火,杨明哲“唰”地将碎瓷扫进簸箕,一脸憨笑地望过去。
“是是是,爸您说的对。”
“你!唉……”覃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一句话不上不下。
杨明哲总是这样,一问三不知,然后熟练地道歉,又虚心地听说教。
态度让人挑不出错,却也得不到有用信息,仿佛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杨明哲依旧笑得讨好而憨厚,但仔细看去,那笑根本不达眼底。
赘婿,最擅长的就是隐忍。
覃家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主心骨终于发话:“去酒店。”
而此刻,被惦念着的杨不凡已经从酒店的包厢里走了出来。
“合作愉快!”
收好合同,刘导与杨不凡都十分满意。
此刻,年近五十的刘导尚未意识到,不久的将来他会为自己“太过年轻”而后悔。
刚踏入酒店时,杨不凡就注意到了不同——红毯从门外一直铺到大堂,一路鲜花为路引,布置得高雅而圣洁,仿若要举行世纪婚礼。
颐和御庭作为京市最奢华的酒店,能在这里办宴,定是非富即贵。
来时匆忙,她并未过多留意,现在事已办妥,好奇心也随之被激发。
定睛看向楼道边的水牌,这一看却让她睁圆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