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陆骁接着说道:“对了,程灼的四分之一比赛已经结束了,比分是四比二,他拿下了比赛。”林竞野听闻,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他这次的状态不错啊,能以这样的比分赢下比赛,看来准备得很充分。”
陆骁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按照这个势头,看来你俩这次乒乓球世界杯是一定有一场对决了。毕竟能走到后面,实力都不容小觑。”林竞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说道:“那不就意味着,我俩都守好了自己的半区,顺利会师决赛了嘛,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能和他在决赛中一较高下,也算是一种挑战。”
陆骁轻轻拍了拍林竞野的肩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提醒道:“不过晚上你这场可不算好打啊,对手实力也很强劲,你可不能掉以轻心。”林竞野眼神坚定,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我会全力以赴的。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打好每一场比赛。”
说完,林竞野和陆骁对视了一眼,两人重新拿起球拍,回到训练场地中。尽管窗外风雨依旧,但他们仿佛置身于自己的世界中,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训练中,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做着最后的准备。乒乓球在他们之间来回飞舞,每一次击球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对胜利的渴望。
在厦门一处静谧的拍摄场地旁,一辆豪华的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内,沈砚清正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休息。此时,上午《夏日未命名》的拍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剧组的工作人员们正在为下午的拍摄忙碌地准备着。下午将要拍摄的,是沈砚清饰演的顾淮之和江浸月饰演的苏晓棠在学校礼堂的精彩剧情,为了达到最佳的拍摄效果,剧组需要提前在学校中精心布置场景。
这一天,厦门的天气格外的好,温暖的阳光透过房车的窗户,轻柔地洒在沈砚清的身上,让人感到暖洋洋的。沈砚清刚在房车里吃完午饭,此刻正拿着下午要拍摄的剧本,认真地研读着,试图深入理解角色的情感和台词。
突然,一阵手机的振动声打破了房车内的宁静。沈砚清懒懒地伸出手,拿起手机,眼睛随意地扫了一眼来电号码,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按下了接通键。他语气平淡地说道:“怎么了?”电话那头,一个低沉而略带紧张的声音传了过来:“梁美玲今天上午生了,生了一对龙凤胎。”
听到这个消息,沈砚清原本平静的表情瞬间凝固,拿着剧本的手狠狠地攥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泛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不是告诉你,想办法弄掉嘛!”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无奈的叹息:“是我们办事不力,自从那次没有成功后,梁美玲那边就一直很小心,你父亲也加派了保镖,严密地保护着她。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仍然可以寻找机会,梁美玲生完了,你父亲派的人应该也会松懈一些。”
沈砚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冷冷地说道:“先不要动,没生出来的时候掉了就掉了,现在弄就属于人命了,不值得。而且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你等我消息吧,在我没指示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电话那头连忙应道:“好。”沈砚清挂断电话,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依然紧紧地攥着剧本,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汹涌的情绪,仿佛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为了压抑住内心的痛苦和愤怒,沈砚清赶紧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胸针,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大腿扎去。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传来,他紧咬着嘴唇,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如果他不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转移注意力,他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助理打开房车的门走了进来。看到沈砚清正在伤害自己,助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一把拉住沈砚清的手,焦急地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几个月一直控制得很好啊,药,对,吃药!”助理一边害怕沈砚清再伤害自己,一边用另一只手在包里慌乱地翻找着药。终于,他找到了药,急忙倒出来递给沈砚清。
沈砚清吃完药,慢慢地靠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车顶。助理站在旁边,紧张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给程野打去了电话。电话接通后,程野在那头问道:“突然这样?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助理焦急地说道:“不知道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就出去一趟,回来就这样了。程大夫,你能来一趟吗?这毕竟在这拍戏呢,如果处理不好,让其他人知道了,事情可就严重了。”程野沉吟了片刻,说道:“行吧,我明天去一趟。你先观察一下,如果情况不行,下午的戏先不要让他拍了,别让他太勉强自己。”助理连忙答应着。
过了一个小时,沈砚清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身体也不再发抖。助理轻轻地蹲在他的边上,小心翼翼地说道:“砚清,不然我下午给你请假吧,你好好休息一下。”沈砚清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不用,没事,帮我倒杯水。”助理赶紧答应着,递给他一杯水。
这时,剧组的工作人员在房车外敲门,通知沈砚清开工。沈砚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推开房车的门。门外,阳光依旧灿烂,温暖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寒意。他正好看见江浸月笑着和助理从房车里走出来。江浸月一脸笑意,和助理一边开玩笑一边往片场走去,她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沈砚清痴痴地看着江浸月的笑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和渴望。直到江浸月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天空中耀眼的太阳。太阳的光芒照得他有些刺眼,可是他却感到浑身冰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朝着片场走去,准备迎接下午的拍摄挑战,尽管内心的痛苦依然如影随形,但他知道,演员这份工作他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当香港的暴雨冲刷着新生儿金丝刺绣的襁褓,当厦门正在精心打造校园恋情;当训练馆的顶灯在潮湿空气里晕开光斑,产房的无影灯照亮了权力游戏的新棋子。
沈砚清掌心的血珠滴落在剧本第23页,那是顾淮之对苏晓棠说"我带你走"的台词。此刻他忽然明白,父亲为何执着要龙凤胎在巳时出生——这个时辰对应的卦象是"天雷无妄",预示不切实际的妄想终将招致灾祸。
梁美玲数着镇痛泵的滴答声,终于看清沈家老宅屋檐下的不是雨帘,而是金丝雀的笼栏。她曾以为鲜血能染红嫁衣,却忘了沈启山书房挂着的那幅字——"铁石心肠"的墨迹,是用原配夫人的眼泪研的墨。
此刻维港的货轮拉响汽笛,声波震碎了训练馆玻璃窗上的雨珠。那些四散飞溅的水滴里,倒映着产房染血的床单、片场NG的监视器、球拍胶皮上陈年的刻痕。命运是个蹩脚的剪辑师,把所有人的悲剧剪进同一场暴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