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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永夜微光

电话很快接通,红姐微微挺直了身子,开口说道:“程董,我已经看见砚清了。”电话那头传来程海生低沉的声音:“他怎么样?”红姐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担忧,说道:“状态不算太好,精神比较萎靡,可能要调整一阵子才能缓过来。”

程海生冷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真是个赔钱货,他母亲的照片还有火灾现场的照片是不是都保留好了?”红姐连忙应道:“嗯呢,都有,都妥善保存着,一张都没少。”程海生满意地“嗯”了一声,接着说道:“留着,等过段时间放出来。这次老子花了这么多钱给他善后,还让他休息,真当我是干慈善的?这种事情当然要我们自己发,热度要我们自己拿,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红姐听着程海生的话,心里有些犹豫,她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道:“程董,这样做会不会不好……,如果砚清又受刺激了怎么办?他现在本来就很脆弱,要是再因为这些照片出了什么事……”程海生打断了她的话,不耐烦地说道:“放心,不会随便发的。如果真发出去了,就证明沈砚清已经没有价值了,到时候我需要在他身上挣最后一笔的时候,自然会考虑周全。好了,先挂了,东西保留好,别出岔子。”

还没等红姐再说什么,程海生就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红姐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包里,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楼道里的灯光有些昏暗,红姐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有些孤寂,她的步伐不再像来时那样急切,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心事。江浸月给沈砚清发送完“节哀顺变,不要伤心”的消息后,便将这件事暂时抛到了脑后。她很快调整好状态,全身心地投入到拍戏当中。在片场,她认真研读剧本,与对手演员仔细磨合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脸上满是专注与投入。对于江浸月来说,给沈砚清发那条安慰信息,不过是尽到一个身为同事的基本情分罢了,她并未过多在意。

然而,她或许从未想到,自己这个不经意间的举动,会在时隔十来年之后,再次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亮沈砚清的世界。在沈砚清的记忆深处,小时候的那一幕始终清晰如昨。那时,小小的他跪在校门口,周围是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满心的难堪与无助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江浸月不经意间出现,随手为他撑起了伞,还将一枚徽章塞到他的手中。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暖流涌入他的心田,让他突然觉得,原本难堪的处境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而如今,在母亲离世的痛苦和内心的挣扎中,江浸月出于同情发来的这条信息,又一次在他处于极端情绪的时刻,给他的内心带来了一丝光亮。这简单的几个字,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火,点燃了他心中那快要熄灭的希望。

深夜,医院的病房里弥漫着寂静与冷清。沈砚清吃过药后,静静地靠在病床上。四周一片静谧,只有仪器偶尔发出的轻微声响。他微微抬起手,手心里躺着那枚旧旧的徽章。徽章经过岁月的打磨,表面已经有些斑驳,但在沈砚清眼中,它却是无比珍贵的宝物。这枚徽章陪伴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黑暗时刻,每当他感到孤独、无助或是被世界抛弃的时候,只要看到这枚徽章,他就会想起小时候江浸月给予他的那一份温暖与善意。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徽章,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与眷恋,仿佛在那一刻,他又回到了那个被保护、被关爱的时光里,心中的痛苦也似乎减轻了几分。

沈砚清在清晨的微光中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病房窗户上那洁白如雪的纱帘,在轻柔的微风拂动下,宛如灵动的舞者,姿态轻盈地微微晃动着。纱帘半掩着窗户,阳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在地板上勾勒出斑驳的图案。那光影随着纱帘的晃动而摇曳生姿,仿佛是时光在无声地流转。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看到沈砚清已经醒来,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开口说道:“来吃早饭吧,出院手续我都办好了,一会儿咱们就回北京。”沈砚清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淡然。

中午时分,北京的天空一片晴朗,阳光炽热而耀眼。沈砚清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口罩将脸庞严严实实地遮住,只露出一双深邃而略带忧郁的眼睛。他与经纪人、程野并肩走在一起,三人步伐匆匆地朝着北京机场的VIP通道走去。通道内人来人往,但他们却仿佛置身于自己的世界,周围的喧嚣与热闹都与他们无关。很快,他们便顺利抵达停车场,坐上了那辆黑色的保姆车,向着与助理约定的地点驶去。

车子在城市的街道上疾驰,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沈砚清静静地靠在车座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车窗外,思绪却早已飘远。不知过了多久,保姆车缓缓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沈砚清一行人走下车,走进警察局内。一进门,他们便看到了焦急等待的助理。助理连忙走上前来,向警察介绍道:“这是死者的儿子。”警察微微点头,随后向沈砚清详细说明了案件的情况:“经过调查,是你母亲点燃了婚纱,从而引发了火灾。现场的种种迹象表明,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确定是自杀。”沈砚清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波澜,只是平静地在报告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他便开始着手处理母亲的后事。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天空中飘起了细密的雨丝。沈砚清、程野等人一同来到了墓园。沈砚清身着一身黑色的服装,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静静地伫立在墓碑前。雨水顺着伞檐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他望着工作人员将母亲的骨灰缓缓放入墓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但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流泪,也没有言语。

黑伞沿垂落的雨帘中,沈砚清数着墓碑上的刻痕。墓碑上母亲的遗照是年轻时候的照片,亡者永远定格在最光鲜的时刻。

"砚清,该走了。"助理第三次提醒。

沈砚清将淋湿的百合放到在墓杯前,花瓣粘在黑色大理石上像凝固的血渍。转身时,他摸到西装内袋里的旧徽章——这是江浸月当年塞给他的"护身符",此刻正隔着衣料烙着心口。

雨越下越大,仿佛是天空也在为这逝去的生命而哭泣。待一切事宜都处理完毕后,沈砚清一行人回到了车里。沈砚清坐在车座上,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问保姆:“她的东西都烧没了吗?”保姆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是的,太太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放在那个房间里,然后就点着了。不过还有一个笔记本,这是太太说不要的,让我放到车库的箱子里去。”说着,保姆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递给了沈砚清。沈砚清接过本子,目光在保姆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缓缓说道:“你也辛苦了这些年,我已经让人给你卡里打了钱,安心回老家养老吧。”保姆听了,眼中泛起了泪花,哽咽着说:“少爷……”沈砚清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事,放心吧。”

把保姆送走后,沈砚清独自坐在车里,缓缓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那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仿佛母亲的身影就在眼前。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如果可以我不要认识沈家每一个人,我更不想生下他,然后让他跟我一样有病,我恨沈启山,更恨沈砚清。”沈砚清看着这些字,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很大,在车内回荡着。他终于在母亲去世以后,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母亲不爱他,甚至是恨他。那笑声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绝望与释然,仿佛要将这些年来心中的委屈与不甘都一并释放出来。

沈砚清站在焦黑的画室门前,指尖抚过碳化的钢琴键。当《致爱丽丝》的破碎音符响起时,他听见童年那个被锁在阁楼的自己在哭。他想起母亲的笔记上写着:"他的眼睛和那人一样,都是诅咒。"

手机突然震动,特别关注跳出来,视频里林竞野笑着接受采访:"伤病就像老球友..."背景音里的橘子汽水开罐声,与十四岁离别时的声响完美重叠。

沈砚清突然将手机砸向焦墙,飞溅的玻璃渣中,江浸月安慰短信的残影与母亲笔记本交替闪现。他跪在灰烬里疯狂翻找,直到摸到那枚烧变形的长命锁——内侧刻着的"北极星"正在月光下

沈砚清攥着变形长命锁时,忽然明白母亲为何独爱梵高的《星月夜》——那些扭曲的星云不是疯子的幻想,而是被囚禁者的星空。就像江浸月随手送的徽章,在无数个崩溃的深夜,成了他唯一能直视的光源。

此刻老宅的余温正在雨中消散,烧焦的琴键仍记着未完成的摇篮曲;此刻厦门的房车亮起夜灯,改动的剧本在台风雨里泛潮。我们都是命运赌桌上的筹码,有人押上真心换取虚妄,有人捧着灰烬守望星光。唯有真正勇敢的人,敢在永夜里把自己燃成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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