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的摊位上，一个戴着青铜兽首面具的商人正掀开锦缎，露出箱中泛着幽光的夜明珠。商人露出黑黄的牙齿，满脸的络腮胡子一抖一抖的。

右侧的矮凳上，一个佝偻老者用镊子夹着半截断齿，那齿尖还凝结着暗红的血痂。他用嘶哑的声音说着，仿佛耳语一般："要吗？百年难遇。南疆蛊王的獠牙，解百毒只需半片。”

刘三哥的青狼面具下，一双眼睛古潭无波。他拨开佝偻老者枯瘦的手，在人流中熟门熟路地走向一座二层小楼。小楼门口立着一条黑色九头蛇雕塑，黑蛇的十八只眼睛好像是纯金所制，烁烁放光。

两个戴青铜鬼面的守卫横刀拦住去路，刀刃映出俩人身后数十双藏匿在阴影中的眼睛。

刘三哥解下腰间的青铜令牌，令牌上盘绕的九头蛇吞吐着红玉信子。守卫瞥见令牌的瞬间，立即俯身行了一礼退开，锁链护甲碰撞着发出声音。

穿过重重的珠帘，在鎏金兽炉中升起的烟雾里，宋喜雨看见五六个衣着薄纱的女子，正在演奏着靡靡之音。对面的檀木榻上斜倚着个戴黑玉面具的男人——地下黑市之王楚爷。他指尖转动着翡翠扳指，每转一圈，榻前跪着的一人便越发的瑟瑟发抖。

楚爷面无表情，手中的扳指越转越快。跪在地下的男人已经瘫软在地，身下出现一滩水渍，散发出腥臊的味道。

楚爷手里的扳指突然一停，一道精光飞过，地上男人的咽喉处已经出现两个微小的血洞。他的头一偏，无声无息地死去。那道精光瞬间又轻盈地飞起，钻进了楚爷的袖口之中。宋喜雨这下是看得清清楚楚，原来是一条黑麟翠眼的小蛇。

当宋喜雨随着刘三哥踏入光亮处，楚爷忽然一抬手，满室悠然的乐曲如被掐住脖颈的野犬，瞬间死寂。几个手下手脚麻利地拖走地下的尸体。那几个演奏的女子也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宋喜雨再一抬眼，就是檀木塌上的楚爷那翘起的两个嘴角。

第二天，掌管晏北黑市的黑老大楚爷就传出这样的一个消息，有匿名的买家想出手黄家的地契。一时间，嗅觉灵敏的商家都闻到了利益的味道，都派了人前去打探。楚爷很有职业操守，价高者得。黄家的这些产业仿佛一块大蛋糕，瞬间就被瓜分完毕。

刘三爷把一叠改了名字的地契交给宋喜雨，同时，还给了她十五

万两的银票。

“三哥，你这是何意？”宋喜雨笑眯眯地明知故问，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刘三哥把手一伸，宋喜雨赶紧狗腿地递过去一块榴莲。刘三哥大快朵颐，满足了口腹之欲，这才用一张雪白的帕子擦着手指，边擦边说：“给你的零花钱。快过年了，小姑娘家买朵花戴戴。这也是三哥我的一点心意”

宋喜雨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很舔狗地说：“三哥，你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