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也知道霍长风已经结婚了,笑着猜测:“是不是和媳妇儿有关?”
霍长风没有立刻回答。
他思忖着,担心自己直接点头,会给人留下穆晴萱是个母老虎的印象。
正当他犹豫着该怎么回答时,大领导却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儿,霍同志,你这么做是对的。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家庭都治不好,闹得一团糟,这样的人,恐怕也没有多少精力投入工作。”
随后,大领导又看向其他工作人员,随和地开口:“我也不希望你们因为工作而耽误了自己的家庭。”
除开工作时,大领导为人相当随和,说话也让人没什么压力。
霍长风见状,便直接请求:“多谢领导理解,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大领导眼神怀念地看着霍长风着急忙慌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我当年刚和我媳妇儿结婚的时候,也是这么着急,一会儿不见就想得慌。”
所长听了,忍不住笑道:“领导您现在和尊夫人的感情依旧很好,羡煞旁人呢。”
“老啦。”大领导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后都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霍长风冲出研究所时,秋雨刚停。
积水倒映着橙黄色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
冷风卷起实验服下摆,他陡然发现,外面天色早就黑透了。
霍长风不敢耽搁,立刻驱车,朝着国营饭店的方向驶去。
*
穆晴萱睁眼时,脑子还有些发蒙。
她摇了摇头,扫了周围一圈,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潮湿的霉味像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她的喉咙。
她艰难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瞳孔在黑暗中缓慢放大,逐渐捕捉到四周模糊的轮廓。
头顶低垂的蛛网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几片灰扑扑的墙皮正从斑驳的墙面上剥落,掉在散发着腐臭的积水里,发出细微的“噗通”声。
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生锈的铁门紧闭,仅靠墙缝透进几缕幽暗的月光。
墙角堆着腐烂的木箱,木屑间蠕动着不知名的虫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洗手间里,穆浅浅突然掏出浸满药水的手帕,她躲避不及,只闻到一股刺鼻的甜味,意识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想到这里,穆晴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腾起一股怒火。
明明她全程已经尽量和穆浅浅保持距离了,没想到还是中了招。
穆晴萱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手腕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
穆晴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观察着绳索的系法,发现绳结松散。
穆浅浅不是专业干绑架的,唯一的绑绳子经验,还是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帮孙秋梅绑住到处乱跑的猪。
穆浅浅下意识地就把这个不算经验的经验套用到了穆晴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