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不过酉时,可因着下雨的缘故,再加上秋日,天色暗得很快。
阴霾环绕的巷子中静悄悄的,就好似四周无人居住一般。
长公主一袭牡丹宫裙,雍容华贵,看着那站在黑衣人中间的男子开口气势逼人,“你见本宫有何事?”
“你既然知道本宫是谁,还敢当街劫杀,难道不要命了?”
江玉华却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眼底都是讥讽,笑着讽刺道:“不愧是长公主殿下啊!张口闭口就是他人的性命。亦如二十多年前一样,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一个孕妇赶尽杀绝。”
“你……”本还气势逼人的长公主顷刻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满眼惊恐地后退了一步,若非是有苏幼娘扶着的话怕是就要跌倒在地上了,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对付,“你是谁?”
“按照尊卑,在下还得称长公主一声——母亲呢!”江玉华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的笑容越来越渗人。
长公主疯了一般甩开苏幼娘,朝着他扑过去,揪着他的衣襟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人。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这个容貌,这个眼睛,既酷似她那夫君,又和那小贱人长得像。
“哈哈哈哈!你们没死,你们居然没死。”长公主突然癫狂地笑出声来,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落下。
“是啊,长公主很失望么?”反观江玉华显得很是镇定,就好似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和他没有关系。
“失望啊!当然是失望了。当初本宫就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长公主看着他的脸毫无悔意,只觉得讽刺。
江玉华则是满意的笑着弯起嘴角,“那就好。”
毫无悔意杀起来就更加的大快人心了。
苏幼娘则是早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怪不得差不多江玉华的身世和来历,居然是长平侯的私生子。
“你是来报仇的吧!你娘呢?她怎么不来见本宫,她去了哪里?”长公主又疯疯癫癫的追问,早没了理智可言,“她为什么不出现,她也觉得没脸见本宫么?”
她可以忍受任何人的背叛,但是这个人却是跟着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让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闫衡呢?”江玉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每一个字都在戳她的心,步步紧逼的问道:“明明是闫衡耐不住寂寞强迫了我的母亲,她只是个婢女,她能做什么?长公主却把所有的怒火都宣泄在我母亲的身上,不惜派人追杀我母亲,甚至闹到陛下的面前去,让陛下暗中派出人手,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我母亲的下落。”
“她只是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却被你们逼得无路可退。”
“你知不知道,她起初是想自戕来证明自己对你的忠心的。”
“可是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下不去手了,她想留下我。”
“长公主既容不下我母亲,也该容不下长平侯才是。”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呢?”
那些往昔的记忆不断地涌上心头来,就好似发生在昨日。
长公主的脑海中浮现出小姑娘哭哭啼啼求着自己饶命的画面,她说不是她勾引的。
她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
她不肯相信青儿,她一口咬定是青儿勾引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