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真厉害。”
坂田清志和坂田爱音面无表情地一人棒读一句,语气里完全没有感情,把坂田爸爸气笑了,又找不到话反驳,只能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让自己别介意,自己的儿女就是这样。
成功逗到了自家老爸,两人碰了碰彼此的拳头,相视一笑。
坂田爸爸将坂田清志背到了小车上,坂田爱音替他们俩拎包。这种情况曾发生过两次,只不过这次坂田清志是醒着的,虽然全身都疼得厉害,却也不影响他跟爸爸和妹妹拌嘴。
待回到家,坂田妈妈一句“欢迎回来”还没出口,就在见到遍体鳞伤的儿子时咽了回去。
“不是被打了。”
坂田清志又重复了一次这句话。
“哎哟,怎么伤得这么重……”
坂田爸爸将坂田清志放在沙发上,坂田妈妈心疼地上下打量着他,一双手举了半天不知该放哪儿好——他全身上下似乎没一处是好的。
良久,坂田妈妈只能摸了摸他的发顶,叹出心中的担忧。
或许是太疼了,也或许是自己近来不是受伤就是生病让家人担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坂田清志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不少。
“妈妈,今晚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想吃点热乎乎的,还有汤。”
“好,我叫你爸爸做。”
“我啊?”
无辜路过的坂田爸爸指着自己,面露困惑。
一旁的坂田爱音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夸了他一句:
“爸爸真厉害。”
“那不然谁去?这个家厨艺最好的就是你了。”
坂田妈妈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仿佛在说傻话的是他一样。
坂田清志配合地向他投去了期待的眼神。
一家三个人都指望着自己,坂田爸爸没辙了,只好自认倒霉拿上围裙进了厨房。
成功将家里地位最低的人撵去了厨房,三人默契地给彼此比了个大拇指。
见他实在可怜,坂田妈妈没多久也进去帮忙了,留下兄妹俩在客厅。
坂田爱音开了电视,调到了体育频道,随后给自己和坂田清志倒了杯温茶,两人边喝边看。
电视上正好在重播去年全国大赛对立海大的采访——应该是为了今年的比赛预热吧。
当时幸村精市作为代表接受了总采访,另外也有对其他正选进行简单的采访,不过因为没什么有意思的回答,最后剪进去的也没几句,更多还是幸村精市的采访片段。
“那本画本还在你们部室放着吗?”
看着这个采访,坂田爱音忽然想起国一时送给坂田清志的那本画本,里面是网球部一众成员的速写,是她闲来无事画的,在关东大赛前夕当做激励让他带去了部室。
去年切原赤也入部后,坂田清志忙了起来,她去网球部的频率也降低了,没怎么画速写,也就没送新画本给他。
“在啊,一直放在奖杯的前边展示呢。”
那本画本对部里的很多人而言都是珍贵的纪念,比获得冠军时的合照效果还好,时不时就会有人去翻阅,在得到激励后小心地放回展览柜,重新投入到训练当中去。
“这么宝贝啊?”
这倒是坂田爱音没想到的。
“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收不到这么好的礼物。”
坂田爱音摸了摸下巴,“那我要不要再画一本呢……”
“你看着来吧,如果不觉得网球场无聊的话,随时欢迎。”
“只看训练的话的确有点无聊吧,毕竟我又不打网球,只是去骚扰你们的而已。”
坂田清志不由失笑,“怎么能叫骚扰呢?”
她又不会出声打扰他们训练,只是在他们休息的时候过来聊上几句而已。
“无关人员出现在球场,本身就是一种骚扰了吧。”
“精市不是都说了你是编外成员吗。”
“我可没承认,你别乱说啊。”
“晚了,你已经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了。”
“算了吧,我可不想变成网球痴。”
“也不是非得变成网球痴啦……”
两人谁也不让谁,展开了一番激烈的拌嘴斗争,最后以坂田爸爸的一声“吃饭了”为信号,迅速握手言和了。
虽然坂田爸爸是这个家地位最低的人,但他的手艺与地位成反比,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鉴于坂田清志右肩受伤,坂田爸爸负责给他喂食,他也心安理得地受着这份关照,一点不害臊。
害臊什么害臊,他还是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