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开生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哪里迟到了?”
柳开生抵赖,但宋钟明显不吃这一套:“说好卯时四刻上课,你辰时四刻才来,不叫迟到叫什么?”
“老宋,您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那个时辰我正在磨刀,算不得迟到。”
“你磨什么刀?”
柳开生淡淡一笑,回道:“睡觉。”
柳开生的回答简直就是在侮辱宋钟的智商。
宋钟那火爆脾气顿时又爆发出来:“什么?睡觉也叫磨刀?”
柳开生微微一撇宋钟,解释道:“瞌睡没睡醒,昏昏沉沉,不能学习,睡足觉了,精神抖擞,一目十行,所以睡觉也叫磨刀,有问题?”
宋钟一听,哑口无言,这强词夺理的一言好似又有些道理。
宋钟气不打一处来,心道今天不找个人来发泄一番,一是面子上不太好看,二是容易气出病。
于是道:“强词夺理,算你狠,既然如此,我不罚你,罚他行了吧。”
宋钟是大儒,说话要讲道理。
既然柳开生狡辩,也就不好在这事儿上面做文章。
于是只好迁怒于柳开生的贴身小太监。
小卓子如临大敌,顿时跪地求饶,搞得柳开生还莫名其妙。
不就是打下手板心嘛,你这皮糙肉厚的太监打几下手心算得了什么。
其实柳开生不懂,宋钟惩罚小卓子就不是打手心那么简单的。
那是挨大板子,大板子知道吗,那是手腕粗的木棍,打在屁股上面要开花的那种。
宋钟对着殿外一吼:“来人,带这厮下去领十大板子。”
随着宋钟话音一落,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应声而入。
但看手中持有的凶器,柳开生顿觉头皮发麻,才明白这小卓子遭了大秧。
柳开生心想这小卓子也没做错什么,无故被打一顿,也不合理。
于是赶紧站出来道:“慢着!”
宋钟一看,又是柳开生,瞬间气急:“二皇子,你又有何说辞?”
柳开生语气不容质疑的回道:“你也不能打他。”
“这又是何道理?”
“他配合我磨刀。”
小卓子看柳开生护着自己,差点感动得流泪,便向柳开生投去感激的目光。
而一旁的宋钟则是怒不可遏:“二皇子,你睡觉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他来配合,二皇子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今日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出来,看我不向陛下汇报。”
一看宋钟急了,柳开生却是笑了,心道跟我玩?
恐吓我?拿炀帝压我?
得了吧您,我陪你玩,不要说一二三,四五六我都给您整清楚。
“老师也知,我自幼丧母,晚上睡不踏实,翻来覆去总做噩梦,若不是这人一直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也睡不踏实不是。”
宋钟怒极反笑:“呵呵,还有这种说法?”
“你问他咯?”
小卓子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宋钟一个激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竟是有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
心道今天这事儿恐怕要被揭过去了,自己是大儒,如果一直在这打板子的事上面纠缠,说不定真落下个“小人”的名头。
而且他们这一阵耽搁,太阳都快当正中了。
再这样纠缠下去,只怕就快下课了。
于是宋钟心有不甘之下也只能就此作罢,心想回头定要把这事儿禀报给炀帝,让他来评评理。
谁知宋钟这样想,柳开生早就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又是计上心头。
柳开生躲过一劫,正常上课开始。
宋钟是大儒,之乎者也,儒家经典,大讲特讲,讲的是天花乱坠,云里雾里。
但这对柳开生来说,简直就是催眠曲。
饶是昨晚睡了八九个钟头,此刻也不免听得瞌睡兮兮,渐渐就进入了梦乡。
“姐,你就从了我吧。”
女子不为所动,只是不断的口吐幽兰:“小开生,小开生,小开生......”
听着女子的声音,柳开生虽然悸动不已,却是眉头紧皱,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殿下?殿下?殿下?”
一连三声,柳开生迷迷糊糊之中才睁开双眼。
只见一张褶皱老脸,近在咫尺,手拿戒尺,来势汹汹。
看的一旁的柳博和小卓子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唾沫,心道这回看你怎么躲?
宋钟也不客气,当即道:“二皇子,手伸出来。”
柳开生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但旋即又镇定自如的问道:“嗯?老师又要发糖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