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没人再顾得上他这个单于了,倒是夫罗的吼叫把他的位置给暴露了。
许康在人群中杀得不亦乐乎,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自斜前方传来,许康暗自寻思,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瞎咋呼的人,肯定是条大鱼。
许康也懒得和这些心胆俱裂的喽啰耽搁时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劈波斩浪,不多时,就看到了在后方的夫罗。
许康可高兴坏了,杀一千个喽啰,也比不上一个夫罗。
许康大叫一声:“兀那厮,夫罗受死。”
夫罗抬头一看,就见凶神恶煞的许康杀将过来,那十围大腰在人群中仿佛鹤立鸡群。
夫罗心胆俱裂,差点大小便失禁,也顾不着声嘶力竭了,也顾不着血战到底了,拔腿就跑,身后是紧随其后的刘勺。
“夫罗,你个孬种,别跑。”
见夫罗如此不堪,还什么匈奴勇士,简直就是个草包,许康破口大骂不已。
夫罗也是懂一些汉话的,闻言羞愤交加,不过气归气,却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只是拼命的逃窜。
但是匈奴人太多了,夫罗的战马根本就提不起速度,反倒是许康,匈奴小兵见许康过来,哪里敢阻挡,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这正中许康下怀。
眼见许康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刘勺大呼:“父亲先走,我来阻挡敌将。”
夫罗也来不及说一声谢谢,刘勺便冲向许康来了,刘勺一米八的大个儿,说起来也算是一员小将了。
但在许康看来,不过是一个细胳膊瘦腿的小兵,许康哪里还会客气,许康举起大砍刀,迎面便砍。
刘勺大惊失色,急忙抬起狼牙棒格挡。
“轰!”
的一声,响彻大地。夫罗回头一看,看见这悲惨的一幕,顿时大叫一声:“勺儿。”
“怎么会这样?”
刘勺呢喃一声,满眼全是不可置信。
许康冷笑一声,看着一分两半的狼牙棒和刘勺,不屑一顾,继续追杀夫罗,但此刻夫罗已然见不到人影了。
……
夜幕降临,喧嚣了一天的战场又归于平静,整个战场尸体满布,到处还有失去主人的马儿留在尸体边上不肯走动。
“主公……”
谢和浑身浴血,上前对着柳开森拜道。
柳开森站在山顶,视线极佳,自然对战事的经过了如指掌。
此战的惨烈程度,他也是心有余悸,因此见谢和过来,便急忙问道:“谢将军,此战,情况如何?”
“启禀主公,此战,我军损失两千六百余人,其中死亡一千五,重伤四百多,轻伤六百多。”
战损太大了,这一次是柳开森领军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了,柳开森不免心情沉重。
白信劝道:“主公,不必担忧,士卒死在征战沙场的路上,死得其所,这是荣耀。”
柳开森微微摇头,这战损其实他也早有预料了,但是为了保护肤施数万百姓不受荼毒,这损失两千多人也不算什么。
“白信兄不必安慰朕,朕是知道的,他们跟随朕一起几年了,多少有点感情,现在看到他们一个个离去,朕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谢将军,加紧收集我军将士的遗体,带回并州。
通知韩瑜先生对死难将士家属进行抚恤,重伤的队员也要送回并州,用最好的药材治疗,不惜一切代价。
还能继续征战的听取他们的意愿,想要留在军中的,朕欢迎他们回来,想要退伍的,配给土地,钱粮。”
“末将领命。”
柳开森又对众人道:“兄弟们,这一战,我们胜了,但也是一场惨胜,匈奴人虽然跑了,但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的征战才刚刚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你们怕不怕?”
经过一天的战争,将士们都疲惫不堪,但听到柳开森对伤重、死难的人的安排之时,各个心中暖洋洋的。
自古以来,如柳开森一般对待士卒的少之又少,特别是对待重伤和死亡的人,那更是没得说。
很多时候,主将对待重伤的士兵,为了减少药材的使用或者防止瘟疫,都会进行活埋,惨无人道。
最好的也就是让你自生自灭,至于家人,就更别说了,没人会搭理你的。
另一方面,他们是在与异族作战,自古以来,同异族作战都是民族的英雄,为了这份荣耀,死何道哉!
所以柳开森这样问的时候,众人反而从疲惫的身体中振作起来。
“杀!”
“杀!”
“杀!”
“好,朕在这里感谢你们了,还能动的,组织打扫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