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去偷偷看过，破译这些帛书的只有一个人，姓金，听说是道上的名人，对古文字多有研究，擅长鉴定各种古董字画。

战线拉的太长，人数逐渐减少，人心浮躁，经常有人在营地里打架斗殴，梁川也总跑去拱火，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偷窥者。

伴随着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人到来，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巨大压力下的焦躁，互相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每天拼命地做事情。

而张启灵依旧是那副安静的状态，不需要的他时候，他能坐那一直发呆。

梁川感觉哑巴也不是单纯的发呆，那脑子里说不定在疯狂复盘所有人的信息。

他没事闲的就在营地里来回窜，基本逛遍了，不让去的地方也悄悄去了。

当初还想着要不要戴人皮面具呢，幸亏没戴啊，什么面具戴三年都要长上了吧。

而众人对张启灵身边的跟班也试探过，不是张家人没有发丘指没有纹身，本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搭理他。

张大佛爷手底下的张家人倒是对他很好奇，只当他是张家收养的小孩，对张启灵也是一副不好意思的状态，毕竟已经离开张家了，在这碰到族长多少有点尴尬，但也没有贸然上前搭话。

只是苦了瞎子，啥也没有，最开始没什么问题就让他下山了，后来人心越来越浮动，怕出事又回来了。

但他又不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有时候还要绕过营地下山，偶尔被发现还要解决一下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营帐里经常传出九门当家人的吵架声，而吵架的内容也很简单，互相推诿责任。

死的人越来越多，九门好手都赔进去了，场面已经失控了。

陈皮带着人从营帐里走出来，一脸肃杀之气，随后要饭的抱着刀出来，其他人陆陆续续也跟着出来了。

中午外面人头攒动，伴随着喧闹声，抬出来一具具浑身是血的人，到了傍晚，一大卷浸满鲜血的帛书，就送到了营地里。

梁川冷眼旁观九门神色各异的人，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

满腹算计，灵魂上散发着恶臭，骨子里透出来的虚伪，着实令人作呕。

黑瞎子早就听到营地里传来的喧闹了，月光从树冠缝隙照下来，这是他最舒服的光线，看着张启灵从远处走来的身影。

“呦，帅哥一个人啊～”黑瞎子调笑的声音从树上传来，“是今夜孤枕难眠，来找瞎子的么？”

张启灵抬头看着从树上跳下来的人，把手里的烤鸡和啤酒递过去。

黑瞎子一挑眉，笑的荡漾，哎呀呀，哑巴特意给他送吃的呢～

“帛书这两天就能破译。”

黑瞎子拽开啤酒的拉环，灌了一口，听到张启灵的话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他们没打算履行承诺。”

“我会把他们带到石室。”

黑瞎子突然放下手中的啤酒，察觉到黑暗中隐蔽的视线，没有开枪，飞快甩出匕首。

忌惮而警惕的人躲在深处，匕首钉在树上，树影抖动，张启灵迅速起跳，人影在树林中飞快穿梭，黑瞎子紧跟其后。

刚解决掉扰人的苍蝇们，黑瞎子突然察觉到身后，多出来一道没有人类情感的视线，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张启灵目光一凛，直接甩出匕首，如离弦之箭，正中目标。

黑瞎子刚转头却被血液喷溅一脸，不知所措的接住来人。

梁川感觉脖子一凉，接着一股暖流喷射而出，感觉嗓子里甜甜的，有点痒，想咳嗽，捂着脖子。

“咳……咳……你他妈……咳……扔准点……行不行。”梁川瞪着眼睛对着哑巴比了个中指，断断续续的说。

黑瞎子甚至来不及擦脸，迅速摸到动脉，用手指紧紧按住伤口近心端处止血。

张启灵脑中一片空白，手有点抖，死死地按住梁川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