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底部完全乱成了一锅粥。训练有素的关东军士兵此刻像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却找不到任何掩体。有的趴在地上装死,结果被后续的炸药包炸得尸骨无存;有的试图攀爬岩壁,却被精准的点射击落;更多人挤在一起,成为了机枪扫射的最佳靶子。
佐藤大佐的军刀在混战中折断,他的军帽不知去向,精心修剪的八字胡沾满了尘土和血迹。一发子弹擦过他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他茫然四顾,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联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
"八嘎!我们中计了!"他绝望地拔出配枪,却不知道该向哪里射击。一发"没良心炮"在附近爆炸,冲击波将他掀翻在地。等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看见一个年轻的中国士兵正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眉心。
那个士兵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脸上还带着稚气,但眼神却冷得像冰。佐藤突然想起自己在南京时的所作所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砰!"
佐藤最后的意识里,是那颗旋转着飞来的子弹,和峡谷上方那面猎猎作响的红旗。他的尸体缓缓倒下,正好压在一面被血浸透的旭日旗上。
战斗持续了不到四十分钟。当枪声渐渐停息时,峡谷里已经堆满了日军的尸体。幸存的十几个鬼子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用生硬的中文喊着"饶命"。
陈长安从掩体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战士都自发地避开了那些投降的日军,没人对他们开枪。
"报告团长,"一个满脸硝烟的通讯员跑过来,"初步统计,歼敌约一千二百人,缴获..."
陈长安摆摆手打断他:"伤员留下两个班救治伤员打扫战场,其他人立即转移!"
陈长安一挥手,"目标:李云龙伏击区,急行军!"
七、连环杀阵
(1)雷霆合击
"老李!三点钟方向!机枪阵地!"陈长安的声音在步话机里炸响。
李云龙一个侧滚翻躲过一串机枪子弹,碎石溅在脸上划出几道血痕。"他娘的!"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抄起缴获的歪把子机枪就是一梭子。
"哒哒哒——"
日军机枪手胸口爆开三朵血花,歪倒在沙袋上。李云龙咧嘴一笑,大黄牙上还沾着硝烟:"王承柱!给老子轰了那个掷弹筒!"
"轰!"一发迫击炮弹精准地落在日军掷弹筒阵地上,三个鬼子兵被炸得腾空而起。
陈长安带着突击队从侧翼杀出,手中的红星半自动步枪连续点射。七个鬼子应声倒地,每个都是眉心开花。日军第三大队长吉田少佐惊恐地看着这支突然出现的生力军——他们明明正在追击那支八路残部,怎么会被反包围?
"八嘎!突围!向佐藤联队长靠拢!"吉田抽出军刀狂吼,却见一道黑影凌空扑来。
李云龙一个飞踹将他踹翻在地,顺手夺过军刀:"靠你姥姥!"刀光一闪,吉田的脑袋滚出老远,眼睛还瞪得溜圆。
"老陈!这边完事了!"李云龙抹了把脸上的血,冲着陈长安大喊,"老孔那边还等着呢!"
陈长安看了眼表——战斗开始才二十五分钟,这支三百多人的日军大队已经全军覆没。战士们正飞快地收集弹药,几个新兵扶着墙呕吐——这是他们第一次经历如此血腥的白刃战。
"伤员留下一个班照顾,其他人立即转移!"陈长安一挥手,"目标:孔捷伏击区,急行军!"
(2)死亡接力
山路上,八路军战士狂奔如风。张大彪扛着缴获的九二式重机枪,跑得呼哧带喘:"团长...咱...咱这是要跑死小鬼子...还是跑死自己啊..."
"少废话!"李云龙一巴掌拍在他钢盔上,"孔捷那小子拖住了一个中队,去晚了功劳全是他的!"
远处隐约传来密集的枪声。陈长安突然举手示意停止前进,他趴在地上听了听:"东北方向,距离两公里,交火很激烈。"
"他娘的!老孔这是钓着大鱼了!"李云龙眼睛发亮,"全速前进!"
当他们赶到时,眼前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孔捷的独立团被压制在一处洼地里,日军一个完整的中队正在组织第三次冲锋。山坡上,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喷吐着火舌,压得八路军抬不起头。
"老孔!你他娘的行不行啊!"李云龙扯着嗓子大喊。
洼地里传来孔捷的怒骂:"李云龙!你狗日的看戏呢?!"
陈长安已经快速展开战斗部署:"老李,带你的人从左翼摸掉机枪;二营正面佯攻;三营跟我绕后。"
战斗在五分钟内结束。当李云龙带人突然出现在日军机枪阵地后方时,两个机枪手甚至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刺刀捅穿。与此同时,陈长安的突击队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日军指挥所——三个军官正在地图前争论,就被一梭子子弹打成了筛子。
"老陈!你这战术神了!"孔捷从战壕里跳出来,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小鬼子完全蒙了!"
陈长安却没时间寒暄:"丁伟那边情况如何?"
丁伟通讯员跑步报告带着哭腔的声音:"报告团长!我们被包围了!鬼子至少两个中队!丁团长负伤了!"
(3)绝地反击
"操!"李云龙一拳砸在树上,"老丁顶不住了!"
陈长安脸色阴沉如水。他快速展开地图,手指在几个点上重重敲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三条路可以合围。"
"太远了!"孔捷急得直搓手,"等咱们赶到,老丁早就..."
"用卡车。"陈长安突然说。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云龙最先反应过来,一拍大腿:"缴获的鬼子卡车!"
十分钟后,五辆满载八路军战士的卡车咆哮着冲上公路。车头插着旭日旗,驾驶室里坐着会说日语的战士。沿途的日军哨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车上的机枪扫倒。
"再快点!"陈长安站在第一辆车的车厢里,狂风吹得他眼睛发红。远处已经能听到密集的枪炮声,隐约可见升腾的硝烟。
丁伟的部队被压缩在一处废弃砖窑里。日军正在组织最后的总攻,迫击炮弹像雨点般落下。丁伟左臂缠着绷带,右手还握着手枪:"同志们!坚持住!援军马上..."
他的话音未落,日军后方突然大乱。五辆卡车如同钢铁巨兽般冲进日军阵地,车上的轻重机枪同时开火,瞬间扫倒一大片鬼子。
"杀啊!"李云龙第一个跳下车,抡着鬼头刀就冲进敌群。陈长安则带着狙击手占据制高点,专打日军军官和机枪手。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日军腹背受敌,很快溃不成军。一个鬼子少佐绝望地跪在地上,用生硬的中文喊道:"投降!我们投..."
"投你姥姥!"李云龙一刀劈下,鬼子少佐的脑袋滚出老远。
当最后一个鬼子兵被击毙时,夕阳已经西沉。丁伟拖着伤腿走过来,看着满地的日军尸体和堆积如山的缴获武器,突然笑了:"老陈,你这连环计,把鬼子当陀螺抽啊?"
陈长安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这才刚开始。"他转向所有战士,声音突然提高:"同志们!今天这一仗,咱们全歼日军一个整编联队!从今往后,这片根据地,鬼子听见咱们的名号就得尿裤子!"
战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李云龙不知从哪摸出半瓶地瓜烧,仰脖灌了一大口:"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八、血色黄昏
夕阳西下,最后一支日军部队在绝望的反抗中被全歼。整个联队3000余人,无一生还。
战场上,八路军战士们欢呼雀跃。张大彪举着那挺九二式重机枪,兴奋地大喊:"发财啦!这回真发财啦!"他的脸上满是硝烟和血迹,但眼睛亮得吓人。
李云龙叼着烟,笑眯眯地走到陈长安身边:"老陈,你这仗打得漂亮啊!小鬼子怕是做梦都想不到,一个联队就这么没了。"
陈长安望着满地的日军尸体和堆积如山的缴获武器,轻声道:"这只是开始。"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钉子般坚定。
远处,几个日军战俘被押送着走过。其中一个军官死死盯着陈长安,眼中充满恐惧与不解——这个看似普通的八路军指挥官,为何能如此精准地预判他们每一步行动?
陈长安感受到目光,转头与日军军官对视。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让日军军官不寒而栗。
"通知各部队,"陈长安对传令兵说,"今晚加餐,吃鬼子罐头!"
战士们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这欢呼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在宣告:从今天起,攻守之势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