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好”三个字是跟印真学来的。

除了相当好之外，小悦觉得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具体他也说不明白，只是觉得，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觉得很温暖。并且他似乎对人类喜怒哀乐的情绪，对生和死的感知更加清晰了。

既食了人间烟火，便免不得沾染人类的七情六欲，即便是本无情无欲的灵石也不例外。

申时一刻，印真准时带着小悦到演武堂。印信已在演武堂内了。

先是射箭，印真之前能够做到双箭齐发，皆中靶心，前几天和小悦一起练习，现在齐发三箭已经没问题了。

现下就演示给父亲看。

印真取三支羽箭，将弓张满，他始终记得父亲所说的“眼到、心到、手到”。

定睛，凝神，推弓，旋肘，沉肩，收指，一套动作完了，三支箭便都在靶子中心了。

印真看向父亲，印信略点了一下头。印真会心一笑，这表示父亲对他的进步还是满意的。

印信走到印真所站的位置，取了九支羽箭，站定了，九支羽箭瞬间齐发，以雷霆之势贯穿九个靶子的靶心。

印真拍手叫好，对于父亲的箭术，他从来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止是在御邪师家族之间，就连普通百姓也都知道印崇允是神射手。

印信“九箭王”的名号，可谓实至名归。

印真一脸崇拜，又回想自己因灵力不足被别人叫做废物......

堂堂九箭王的儿子，竟然被叫做废物......

一时间心中又涌出一丝失落和不甘。

印信走到他身边，鼓励他：“射箭，不需要有多强的灵力，需要的是精神上的专注力和日复一日千万遍的练习。”

印真仔细的听着，认真的点点头。

印信又道：“阿真，人最重要的是战胜自己，而不是战胜别人。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最重要。俯仰天地，无愧于心，坦坦荡荡便好。虽说人言可畏，但不要活在别人的嘴里。明白吗？”

印真点点头：“我明白，父亲。”

印信走到小悦旁边。

今天叫小悦来，本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妖灵。此前颜若雨又提到墟静山一事，叫印信更加担忧。

印信正色询问道：“小悦，你来自墟静山？”

小悦点头。

印信把小悦和印真叫在一起，十分严肃道：“小悦，阿真，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务必牢记。以后若有人问起小悦的来处，就答三仙山，莫要在别人面前提起墟静山之名。”

印真见父亲如此神色，不解道：“父亲，这是为何？”

印信神色一下子变得沉重，道：“阿真，墟静山三个字，会给小悦，给世间带来灾难。另外，小悦妖力强大，身有异光，难保不会有人觊觎他的力量。我担心有人会打小悦的主意，对你不利。”

印真见父亲如此认真，便不再多问。

回应：“父亲，阿真记住了，日后不会再提起墟静山之事。”

印真和他母亲一样，对印信都是信任又依赖。

印信轻笑了一下，双手扶着印真的肩膀， 道：“阿真，你灵力控制比以前精了不少，但强度还不足。再过两年，你就要开始游历修行，在此之前，”印信定睛看了一眼小悦，接着说，“若小悦愿意，我就帮你把小悦收为灵使，让你们可以保护彼此。”

印真没回答。比起灵使，印真更愿意小悦做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