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江行简出了院子,江川回头,就见三小只由高到矮排排站,目送他们。
小家伙们身上穿的衣服破破旧旧的。
江风穿的小褂子不知补了多少回了,小肚皮若隐若现,江雨的小裤子又破了,都能看到小鸡鸡了。
只有江鲤身上的小衣裳还算能避体。
弟弟们穿的都是他小时候穿过的……
江川想,就算是为了弟弟妹妹们,他也至少得考上秀才,那样才不枉费这么多年花的费用。
父子俩到了县城,江行简先送江川去了书院。
江川到的时候,夫子瞅了他几眼,叹了口气,收了下半年的束修,就让他回学堂里了。
“江秀才。”
把儿子送到了,江行简被夫子喊住。
“夫子。”
夫子几不可察地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破旧的灰色长衫,叹了口气。
“江秀才,恕我直言,江川这孩子……心不在读书上,您何不自己下场一试?”
江行简愣了一下,轻轻摇头,“张夫子,家中拮据,实在承担不住赶考的费用,何况……我落榜两次,无力再试。”
出了书院,江行简在门口僵站了许久,买了盐,便回家了。
这边,江川回了教室,原本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似乎所有人都没料到他竟还能来上学。
他坐下后,学生们才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中间围坐着的是个差不多同江川一般大,长相清秀的少年。
“林兄,这江川不是不读书了吗?怎地又来了?”
“听说因为旱灾,村里家家户户都刨树根吃,连水都没得喝,江川家中那般清贫,还来啊?”
“不知他束修交没交上……”
少年便是林恒了,因为他十岁就中了童生,学生们都有点捧着他,大家几乎都在和他说话。
他昨日回了家,知道江川家里得了头大野猪。
这交束修的银子恐怕就是卖野猪得的。
不过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他日后要科考,做好官,不可能把一个连童生试都过不了的人放在心上。
“都别说了,好好读书便是,别多管闲事。”
他一发话,大家就不再多言。
江川心里打定主意好好读书。
所以从这天开始,他格外的认真,几乎不会同人玩闹,不再倒腾木工,也不再看什么闲书。
张夫子时常看着他,摸着胡子点头赞许,林恒也时不时会盯着他看,神色莫名。
江行简买了盐回来,江鲤就叫白芷把家里所有肉都做成了腊肉。
只有猪血和猪肝,心肺这种东西做不了。
吃不下,白芷就送出去一些。
最后家里还剩下一个大猪头。
“这猪头若是有人买就好了。”
白芷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东西,不过好歹是口肉。
她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把猪头烧了猪毛,清洗干净。
“娘亲,这个猪脑袋咋做哇?”江雨光着脚丫子,好奇地问。
“上锅炖。”白芷说着,瞅了他一眼,这一瞅,给她愣住了。
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上的小裤子原来是隐隐约约能见着小鸡鸡,她就给缝了几针,勉强遮遮。
可现在,半个腿儿都露出来了。
忽然,小家伙站起身,好嘛,半个白花花的小屁股在破裤子里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