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在江以夏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粉,她按住左耳微微发烫的耳返。
这是三天前在虬江路二手市场淘到的宝贝,哑光黑表面烙着星芒状划痕,此刻正在舞台强光下渗出诡异的幽绿。
"第七排穿灰卫衣的男生﹣-"江以夏将话筒对准观众席,耳蜗突然灌入钢筋扭曲的嘶吼。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混着混凝土崩裂的碎响,震得她跟跄半步扶住立麦。
台下尖叫与掌声化作潮水,而她却不知道分明是潮声里裹着此起彼伏的哭喊。
汗水滑进锁骨时,江以夏摸到耳返内侧凸起的颗粒。
三天前那个佝偻着背的老店主说过,这是某次重大事故的纪念品。
此刻借着旋转灯的光斑,她终于看清那些镶嵌在树脂里的暗红色晶体——分明是凝固的血珠,裹着细小的混凝土渣。
刚开场不久台上的灯泡接触不良,在江以夏卸下耳返的瞬间突然爆裂。
黑暗中,耳返内壁浮起二十八点磷火般的幽光,排列成幽绿北斗七星阵。
“七星镇魂阵法!”方青青施法拿到耳返,她在梦里跟老钟头学法时翻看过一本古集里有写到过这种镇魂阵法。
"星辰大厦……"方青青突然想起去年刷到的陈年新闻。
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在建的68层摩天楼像融化的蜡烛般坍塌,二十八名建筑工人被浇筑在万吨混凝土中……
报道里说连夜暴雨冲垮地基,但此刻她指尖摩挲的耳返残片里,分明嵌着半片生锈的钢筋接头。
方青青甩出红绳缠住耳返,白色灵力顺着丝线漫过炸开的耳返,往日的记忆涌现——
凌晨三点的衡山路飘着细雨,江以夏裹紧风衣推开"旧物说"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