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斜斜地射入林中，将斑驳的光影投在潮湿的泥土上。

林小满踩着松软的落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阿银的山洞走去，每走一步，沾了水的兽皮靴就发出奇怪的声响，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清晰。

她固执地拒绝了阿银的陪伴，这个季节猎物正肥，阿银需要趁着好天气多捕些猎物。而她林小满，也不能总是依赖别人的施舍，想到这里，她裹紧了身上达古给的熊毛毯，粗糙的毛发蹭着她的脸颊，却意外地温暖。

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林间的温度一点点升高，林小满感觉沉重的兽皮衣不再那么冰凉，湿气正被暖阳一点点蒸干。

忽然，她瞥见路边的枯木下冒出一簇簇棕色的伞盖，是蘑菇！林小满眼前一亮，这个她可太熟悉了！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覆盖在蘑菇上的落叶，这些蘑菇个头不大，但伞盖饱满，茎秆粗壮，正是最鲜嫩的时候。

林小满熟练地掐断蘑菇的根部，将它们一个个放进熊毛毯临时做成的包袱里，采着采着，她发现自己的兽皮衣已经半干，暖洋洋的阳光晒得后背发烫。

回到山洞时，林小满的收获已经让熊毛毯鼓起了一个小包。

她麻利地升起火堆，火星噼啪作响。正当她用石片清理蘑菇根部的泥土时，洞口的光线忽然一暗。

阿银提着好几条肥美的大鱼走了进来，鱼尾还在不甘心地摆动，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快看，我今天捕到了超级多的鱼，还有那个欺负你的大胖鱼！"阿银晃了晃手中的收获，“达古特意让我带回来给你报仇的！”

林小满看着那个今天把她拖下水的大胖鱼，此时已经被阿银开膛破肚，清理干净了，身上错综复杂的抓痕，是阿银为了给她报仇抓上去的，现在好了，不用切花刀了！

阿银的目光落在林小满身旁的蘑菇堆上，微微上扬的嘴角开始僵住。

林小满抬头冲他笑了笑，火光映在她沾着泥土的脸上，显得格外生动。

洞外的阳光正好，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交叠在一起。

阿银盯着林小满手中那一捧蘑菇，瞳孔骤然收缩，猫耳朵警觉地竖起，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她猛地后退一步，声音紧绷：“小满，那个不能吃！”

林小满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兽人分辨不出蘑菇有没有毒，所以从来不敢碰这些生长在潮湿林地里的东西。可她不一样，她认得几种可食用的蘑菇，而今天运气不错，遇到的恰好就是她在凡间见过的品种，只是个头大了许多，伞盖肥厚，茎秆粗壮。

“放心，这个没毒。”她笑着举起一颗蘑菇，轻轻掰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菌肉，“你看，没有变色的汁液，也没有奇怪的气味，是可以吃的。”

阿银的耳朵抖了抖，仍有些迟疑，但见她神色笃定，便小心翼翼地凑近嗅了嗅，鼻尖微动。

林小满趁热打铁，兴致勃勃地给他讲解：“这种蘑菇叫松伞菇，一般长在松树附近，菌盖是棕色的，菌褶是白色的，闻起来有淡淡的松木香……”她一边说，一边掰开另一颗蘑菇示范，“如果菌肉切开后变黑，或者有苦味，那就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