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唐叫来两个稳靠的小喽啰:“你们两个,送扈公子回祝家庄去,路上小心点!”
听到此话,扈成终于心安。
这一次,总算是活过来了!
两人领命,将扈成扶上一辆马车,擦干净血迹,扬起鞭子,往北而去。
刘唐收了银子,捡了朴刀,又在尸体上搜刮了一遍——
连衣服都剥了,高高兴兴回梁山复命。
在古代,衣服也是钱!
更何况,这是有钱人家的衣服!
见扈成平安归来,武大郎和扈三娘大喜。
当即取了二十贯钱,赏了梁山那两个小喽啰,打发他们回去。
扈成跪伏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姐夫,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
这一次,他是真的服了。
而且,有亲妹妹在武大郎耳边吹风,武大郎会亏待他这个大舅子吗?
以前,是他心眼太小,轻而易举就被人拿捏,被人挑唆,被人利用!
现在,那个少不更事、藏不住事、沉不住气的扈成已经死了!
从今天起,他要成为武大郎身边最强、最狠、最毒的爪牙!
武大郎赶紧起身,扶起扈成:“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都是一家人,本该相爱相扶。”
他相信,经此一事,扈成必定会服服帖帖。
一个篱笆三个桩,要想举大事,还得靠自家人。
就像曹操,打天下全靠诸夏侯曹!
于禁、张辽这些外姓将领,只能做副帅,不能做主帅!
一个武松,一个扈成,必须将他们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
随后,扈成将一路所见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扈三娘听后,顿时花容失色。
“这么说,哥哥,你也是命悬一线啊!”
扈成笑道:“谁说不是呢!幸亏那赤发鬼来得快。
否则,只怕见不到三娘和姐夫了!”
武大郎叫来石秀和时迁,让他们将乔丰一门老小的尸体运回阳谷县,停灵七日。
石秀万分不解:“哥哥,乔丰是你的仇人,就活该抛尸荒野!”
武大郎说道:“他毕竟也是皇亲,又是一方豪杰,还是我的街坊——
让他横死山野,于心何忍?”
武大郎一挥手:“去吧!此事不要多说了!”
石秀和时迁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照办。
武大郎当然有他自己的算盘,却不能跟石秀他们明说!
有些事就是如此,只能做,不能说!
他让人传出话去:乔皇亲在东京谋得一官半职,举家前往,不料半路上惨遭不测,身死族灭。
扈家庄扈成与其同行,也身负重伤,侥幸逃得一条命。
本官与乔皇亲当门对户,不忍其曝尸荒野,特出资将其收葬,以体上天之德!
他不仅要收获好名声,更为重要的一点,时迁说过——
乔家墙根下还埋了几万两银子!
不替乔丰收尸,并停灵七日,他怎么好进入乔家,将那几罐银钱挖出来呢!
几天后,银钱到手,晁盖也派人将乔丰的地契和房契送了回来。
这些东西,梁山留着也没用!
武大郎回到建安楼,不动声色,便将几万两银子、几千亩田地,还有几处宅子收入囊中!
下葬那天,几十口棺材,从乔家出来,往西门出城,占了满满一条街。
武大郎身穿素袍,亲自送葬,路人见了,无不称赞。
“乔丰这种奸商,横行乡里,鱼肉乡民,死不足惜,武大人竟然给他收尸!”
“你们不知道吗?武大人最喜欢锄强扶弱,周济贫困,真是一个好官!”
“谁说不是呢!多亏了武大人,我们阳谷县才太平了,尿壶放在门口都没人拿!”
武大郎听到这话,心中乐了:
乔丰,老子杀了你的人,得了你的钱,还借你的尸体扬了名!
一个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