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顺势将其扛了起来,说道:“燕寨主,山寨虽小,天地很大!
秦统制和花知寨,正和我哥哥一起等着你呢!”
燕顺倒趴在武松背上,问道:“你是说,武大人会收留燕某?”
武松斩钉截铁地说道:“欢迎至极!哥哥常说,燕寨主是条真汉子,若肯来投,必以上宾相待!”
浓烟呛得燕顺眼眶发酸,眼前浮现出兄弟们围坐在聚义厅大碗喝酒的模样。
郑天寿的笑声,王英的叫嚷,此刻都化作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武松的后背。
火光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郑天寿临终时的面孔——杀敌!报仇!活下去!
他咬了咬干裂的嘴唇,心里想着:武大郎有小孟德之称,义薄云天,跟着他,或许真能给兄弟们寻条活路……
走出火门,武松将燕顺放了下来。
“武二哥,我想通了,这条命是兄弟们给的,不能就这么白白丢了,我要带着他们活下去!”
武松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燕寨主,这才对嘛!你一个人寻死很容易,可撂下这几百号兄弟,让他们怎么办呢?”
燕顺重重地点了点头,冲着还在茫然无措的小喽啰们喊道:“弟兄们!把黄信给我捆严实了!
扒了官军的甲胄,穿上他们的皮,咱也是‘剿匪功臣’!
这世道,谁拳头硬,谁就是王法!”
他的声音沙哑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小喽啰们如梦初醒,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立刻动手扒下官军身上的衣甲。
不一会,原本衣衫褴褛的众人,便押着垂头丧气的黄信和两百来个官军,朝山下走去。
此时,武大郎正在营中来回踱步,只见鲁智深提着禅杖,匆匆走了进来。
见到鲁智深,武大郎急切地问道:“大和尚,武松和孙安有消息吗?”
“哥哥,洒家跑出七八里地,差点就白跑了!”鲁智深擦了把汗,粗声粗气地说道。
见鲁智深如此说,武大郎抬眼一笑,问道:“怎么?有其他收获?”
“哈哈!抓了一个血葫芦!”
鲁智深说着,让人将几名俘虏都押了进来。
武大郎一看,此人武官打扮,满身是血,耳朵也没了,手腕无力下垂,一看就是打了败仗,当了俘虏。
看样子,这是燕顺和宋江的大手笔——这清风山,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弱!
有了武松和孙安的支援,或许还能出其不意,赢得转机!
见到武大郎,李韬顾不得腹股沟疼痛,扑通跪了下去:“好汉爷,饶命!小人李韬,官拜青州兵马监押,这里有小人的腰牌……”
说着,用手肘蹭了蹭胸口。
鲁智深伸手一摸,掏出一块铜腰牌,递给武大郎。
都这个份上了,还忘不了自己的官位,武大郎觉得好笑,劈头问道:“黄信呢?”
“好汉爷认识黄都监?”
李韬说着,磕了个头,抬眼说道:“都监大人正在围剿清风山,不时就可取宋江和燕顺首级!
好汉爷,请看在黄都监份上,放小人一条生路吧!”
“李韬,休要胡说八道!”
鲁智深怒斥道:“宋公明要是死了,洒家让你脑袋开瓢!”
听了鲁智深这话,李韬顿时傻眼了,没想到拍马屁竟然拍错了马屁股!
他们竟然跟宋江是一伙的!
“好汉爷……小人……小人的意思是,黄信自不量力,此番必然有去无回!”
“反复小人,留你作甚!”鲁智深说着,举起禅杖,就要结果他的性命。
“好汉爷饶命!”
李韬失声喊道:“小人……还有有一个重大秘密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