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睡了。”唐修竹把纸盒放回原位,顺势替她掖紧了被子,“以前经期的时候也这样调闹钟吗?”
王安卉点点头:“嗯,要不然就要血流成河了。”
“不是有那种安睡裤?之前去超市的时候还看到过他们搞促销。”
唐修竹想起前几天去超市,路过卫生用品区时他还听销售给一个小姑娘推荐,他本来也想给王安卉买一点的,但又不确定她用不用得惯、会不会过敏之类的,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不爱用。”王安卉应了一句,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退热贴是不是该换了?”
唐修竹感受了一下她的额温,小心翼翼避开她的头发将退热贴撕了下来,重新测了一遍体温后撕开一张新的贴到她额头上。
“38.3℃,比刚回来的时候降了一点。”他说着,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让王安卉瞬间舒服了不少,温热的液体极大缓解了她喉咙处的干哑,但她整个人看上去还是虚弱的。
她闭眼轻蹭着唐修竹的肩膀,呢喃了一句:“头还是好晕……”
许久没发过烧,又是这样高的体温,王安卉现在只觉得自己像只被烤得半熟的小猫,脑袋又疼又晕,涨涨的像一锅烧开的浆糊。
电脑和手机早就被放在床边小桌上推到角落,唐修竹躺下后挡住了大半的灯光,把小火炉抱在怀里笨拙地宽慰着。
王安卉现在难受地睡不着了,她默默地感受着眼前之人起伏的胸膛,半晌才问:“唐修竹,你哄人的方法是哪里学来的啊?”
唐修竹说:“没有怎么学,小时候我爸妈也是这么哄我睡觉的。”
提到父母,王安卉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张了张口却不知该怎么往下接,只好硬生生转了个话题:“你爸妈他们是什么样的?跟你一样也是大公司的总裁吗?”
“爸爸是清安大学美术学院的院长,是老师也是教授,油画专业的,他是个很浪漫的人,妈妈是女强人,清安市最大的那家风投公司就是外公那一辈开的,然后又传到妈妈手中。”
“妈妈在外面很强势,是个能独揽大局的人,但是在爸爸面前会变成一个小女孩,爸爸自然也乐意宠爱着,我从小到大没少被他们塞狗粮,所以毕业以后就早早搬出来了。”
唐修竹缓缓道来,声音轻柔,像深夜酒吧中一曲低沉悠长的古典乐。
光听到这番话,王安卉已经能想象出父母恩爱的幸福画面了,不由得赞叹道:“我好像知道了你为什么那么会照顾人了,感觉你家是时时刻刻充满爱的家庭,毕竟原件正确,复印件才不会出错嘛。”
“爸妈知道你这么夸他们,他们会很高兴的。”唐修竹笑了笑,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随后他想起了什么,问道:“明天还去工作室吗?”
王安卉摇摇头,更往他怀里贴了贴,像无意识撒娇的小猫:“不去了,明后两天都在家休息。”
“嗯,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唐修竹说,“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