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过了早朝,齐贞被小禄子扶着从含元殿出来。
“陛下……”小禄子唤了声。
“嗯?”齐贞有些头昏脑胀,争论杂说犹在耳边。
“快说。”
自顾自地往前走,不时紧缩眉头。
“陛下这是回宣政殿还是去…”尾话被齐贞犀利目光堵在肚子里。
“越发长进了?”齐贞捏着额心,脸色冰到极点。
小禄子偏头作了个该打的手势,方瞧见一抹靓色袭入眼帘。
“陛下…是妘竹!陛下。”
齐贞被一惊一乍吓得捂着胸口,瞥了小禄子一眼,小禄子识相噤声。
妘竹欠身,福了一礼,“昨儿夜里听闻陛下醉酒。然夜已深,不便离宫,今晨太后托了碗醒酒汤给陛下。”
小禄子笑呵呵接过。
“劳太后费心了,多谢姐姐跑这一趟。”齐贞弯眼笑着。
妘竹行了礼,便退下了。
齐贞嗔了小禄子一眼,“你?”
“奴才哪敢揣测圣意啊。”小禄子大惊,刚要跪。
齐贞面色无澜道,“回宣政殿吧。”
看来是有人刻意试探,他宫里哪来的婢女,除了阿婵。
“是是是。”握紧了手中食盒,吸吸鼻涕,屁颠颠跟上。
齐贞一路也不再多言,不时偷偷往食盒瞟,浅浅地笑。
快开春了,但在此之前,心一直是暖的。
齐贞板着脸看着奏折,小禄子怯生生送上醒酒汤。
“陛下……”
“啪!”的一声,奏折应声摊在桌上,齐贞抬眼看着一身冷汗的小禄子微微启唇。
“吓到你了?”
“不不不不。”小禄子席地而伏。
齐贞低眸,端起地上的醒酒汤,咕噜咕噜喝完了。小禄子伏在地上冷汗直冒,心里想着今日倒了什么大霉。
“好了,起来吧。”齐贞叹了口气,
“昨晚与人小酌了几杯,酒性甚烈,好在开怀。今日他就参了礼部侍郎一本。”看着缓缓起身的小禄子,哑然失笑。
“一朝为官,偏要天天争来争去。”
小禄子嘟囔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奴才不敢妄议朝政。”退到一边去,收拾了残局。
“奴才不扰陛下了。”
齐贞自个儿嗯了声,望着炉内生烟发昏。
“怎么换了?”
小禄子笑着上前,指着香炉以为好事将近,“陛下近日睡眠不好,添了一味安神香进去。”
齐贞上前揭开炉盖,手微微掩住口鼻,扬扬散了散气味。
“别添了,怪难闻的。”
“是。”小禄子悻悻出门去,头也不再抬。
这香从太子书院时用到现在,也不是不腻,只是这香是岑枝最喜欢的香檀木味。
他忘不了那次。
岑枝亲口提到,“殿下身上的檀香味真好闻。”随后对他微微笑,至今难忘。
他不知道自己对岑枝是何种情愫,但似乎这样也挺好的。
一月后。
“大胆贱婢!”小禄子少有这样骂过人 。
“你竟敢在陛下饮食中下药。”那宫娥娇眉目倩,声声眼泪婆娑。
头重重地磕在石板上,“公公……公公求您看在我们一同服侍陛下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扯着小禄子袖口,大声哭泣。
“奴婢再也不敢了,公公,您饶了我吧……”
“大胆!”小禄子看了汤碗一眼,犀利打翻在地。
“如若陛下当真喝了,你就是十条命也担不起。”
齐贞坐在椅子上,无心看着。那奴婢惊恐爬上来,叫着饶命。
“错了?”他饶有兴致盯着,面上笑得渗人,
“阿婵,你错哪了?”
她努力摇摇头,“陛下…陛下…奴婢再也不敢了…陛下饶了奴婢吧……”声声泣血,袖口不禁漏出一些结痂的伤痕。
昨夜
“你身上是什么?”
阿婵立马拢住衣衫,整个人跪坐到齐贞面前,眼里浓情蜜意,娇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