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时候,徐羡盈像个没事人似的,蹦蹦跳跳拽着林遐胳膊,撒娇。
“好姐姐,这下总能我们同乘了吧!我实在是不想跟将军……。你就从了我吧,好不好嘛?”
林遐也看出他们二人的别扭,开口问。“你们二人前前后后一起离席,去做什么了?”
徐羡盈柔柔一笑,朝着林峄递了眼色。
“我出去消消食,看到将军正在吹风解酒,故而一起赏月去了。”
“当真?”试探看了眼林峄,见二人都慢慢点头,也不再怀疑。
“你们二人好好的,我便放心了。”
说完徐羡盈朝林峄扮了个鬼脸,一脸还得是我的表情,傲娇跟在林遐后面上了马车。
宣政殿
“陛下……三更天了,该歇息了。”语重心长道。
齐贞从散宴后,坐在案前批了几个时辰奏折,添了五六盏茶。
“嗯。”
捏捏鼻梁,放下折子。
“你说,太后怎么就是看不见朕的好呢?”沉声。
小禄子一惊,面上未显。还好此时值班的宫人被他遣到殿外去,不然这句话,听了怕是脑袋搬家。
“啊……太后娘娘素来寡淡,心里一定是记着陛下的好。”讪讪答道。
仍后怕,殿内陷入死寂。
方才二人在御花园相会,算是他授意的。他先前知道岑枝定然会早早离席,顺水推舟找人去叫林峄,说有人找他去御花园,转而侍者消失,他便闲逛到了假山旁,遇到岑枝坐在亭中望月。
徐羡盈的婢女刚巧取完披风回来,撞到这一幕。
“他们二人说了很多话吗?”齐贞郁闷压着声音,开口。
“不多时便被将军夫人撞见了。没说几句话。”
颔首思量。
“小禄子,你跟着朕有好些时候了,朕真的很差劲吗?”
跪在地上,惶恐不安。“陛下日理万机,为国为民,虚怀若谷,是难得的明君!”
“……”
“朕不是说这个。”
“那……陛下是指什么?”惴惴不安抬头。
齐贞起身走到殿门口,眼眸空洞仰头观月。近处虫鸣风拂,更秋意浓,淡月朦胧。
“月色凉薄,为其倾倒,是执念太深吗?”
小禄子没听清这句话。将披风盖在他身上,心中叹息一声,
“陛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知道了……太后最近吃的不多,让膳房做些新鲜菜式,最好是苏州那边的。”
江南一带,是沈如萋的故土,从前岑枝常提起儿时回忆,津津乐道对他讲。
“我阿娘做的东西,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齐贞听她这么一说,好奇问。“御膳房的厨子都比不过?”
岑枝摇头叹气,“那是。只不过……家的味道,我怕是吃不上了。”
见她踢着石子,闷闷不乐,折了一支梅花给她。
“别难过。”
紧接着,空中弥漫着一股花香味,她缩起脖子,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难受伸手去揉着鼻子。
齐贞立刻将花枝踢远,拉着她跑到没有花的地方,紧张帮她擦眼泪。
“你……对花粉过敏吗?”
岑枝懵懵的,“我不知道,不过我阿娘闻不得花香,爹爹也从不买花。况且我以为自己就是普通的打喷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