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对双胞胎,大的跟我一样八岁,小的六岁。”
“好,等我出去了非得会会他们不可。在四九城我还没遇见过对手,就是因为四处找人打架才被抓进来的!”
棒梗一听乐了,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急忙问:“你家住在哪?”
“东直门外边。”
“那离我们胡同不远。我叫贾梗,大家都喊我棒梗,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棒梗说着伸出了手。
大头胖子一看,发现他的手指少了两根,忍不住笑着问:“手指头是怎么丢的?”
“两年前撬窗户的时候被大号的老鼠夹给弄断了。”
“哈哈,不错不错,够资格当无赖了,咱们交个朋友吧。我叫雷铁头,他们都叫我雷大头,我比你大两岁。”
棒梗急忙喊道:“雷哥,咱们无仇无怨,现在成了朋友,以后你就当我亲哥吧。等你出去时,我去接你!”
“哈哈,你小子说话还挺溜啊!看来在学校里也不是个安分的家伙。”
棒梗说:“就算是好学生也会来这儿,像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这样的好学生,他们老是欺负我。”
雷大头轻蔑地说:“什么国家栋梁,谁给取的名字这么蠢?”
“他们的父亲很有钱,家里隔三岔五就能吃到肉。”
“解方前是不是地主资本家的儿子?”
“不是,他是工厂里的工人,收入高,不过他们母亲是资本家的女儿。”
“行,这倒是条有用的线索,知道了。现在十一点了,睡吧,明天再聊。”
第二天清晨,刚响起起床铃,棒梗还在半梦半醒之间。
其他孩子已经穿戴整齐准备晨跑。
啪!
雷大头直接给了棒梗一巴掌,“快起来,这不是你的床,一会儿要跑步,迟到的话就得罚站。”
棒梗被吓了一跳,立刻坐起身,赶紧穿好衣服跟着出去。
在家里,他从未吃过这种苦,跑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
棒梗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几乎抬不起来。
紧接着还要上课,两节过后才能吃早饭,他已经饿得不行了。
勉强吃了些东西后,又开始了半个多小时的体能训练。
跑完步稍作休息,接着就是上课,这里的老师可不是温和的冉秋叶。
而是严厉的大叔。
即便是最顽皮的孩子到了这里也变得规规矩矩,棒梗第一天来,更是丝毫不敢造次,生怕自己像傻柱那样遭受更多惩罚。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秦淮茹终于来探望儿子棒梗。
“妈!”
看到母亲,棒梗差点哭出声。
秦淮茹见到儿子,心里一阵酸楚,泪水夺眶而出。
“棒梗,是不是受委屈了?有人欺负你吗?”
棒梗怎敢说实话,只能低声道:“没,没有,大家对我都很好。”
“老师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老师很亲切。”
“那你晚上能睡得好吗?”
“能,我睡得很踏实,早上才起。”
“那么,除了上课你还做些什么呢?”
“没做什么,除了上课就是玩,妈,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
说着说着,棒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些谎话实在难以继续编造。
“妈……我想离开这儿……呜呜呜……”
秦淮茹听后更感难过,伸手将儿子抱入怀中。
“棒梗乖,再坚持几天,很快就到头了,千万别惹事,别像你傻叔叔那样,本该待一个月,结果两次加刑,要蹲满一年才能出去。”
棒梗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会乖乖的。”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狠下心转身离去。
棒梗拖着两条发酸的腿回房间。
下午还有一次跑步,每天他们需要跑三次。
放学后,还需在监管老师的监督下一起清洗自己的衣物,连吃饭的碗也要刷得干干净净。
这种苦头,在家时从未尝过,一个被娇惯的孩子进了少管所,比成年犯人坐牢还不好受。
少了棒梗,四合院显得更加平静和谐。
街头巷尾再也听不到孩子们嬉笑吵闹或是哭泣的声音,邻居们竟觉得心里莫名轻松。只是,这样的平静并不属于贾张氏和秦淮茹。
很快,又到了周日。清晨,秦淮茹打算先去看看傻柱,随后再去探望棒梗,下午则要去街道领取一些火柴盒让婆婆粘贴,不然日子过得实在艰难。
当傻柱再度听见管教人员告知秦淮茹来访时,那种曾经令他雀跃不已的情绪已不复存在。如今,他仅怀着感激之情走出来迎接她。
打开探视室的门,傻柱吃了一惊。短短十几天不见,秦淮茹的脸庞冒出了不少痘痘,眼圈泛黑,嘴角还长了个水泡,显然这几日她睡眠不足。
“秦淮茹?你这是怎么了?棒梗呢?按理说他应该陪你一起来啊!”
秦淮茹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唉,前几天棒梗因为偷窃聋哑老太的粮票和孤寡补助金被抓进了少管所,得关一个月才能出来。这几天我愁得整夜失眠,就上火了。”
傻柱轻轻蹙眉。
秦淮茹的口气带着明显的上火症状,话语间隐隐透出一股腐烂的气息。
傻柱作为厨师,对气味格外敏感,顿时感到一阵不适。他慌忙摸摸额头、挠挠脸颊以掩饰自己的反应,“到底怎么回事?棒梗又闯什么祸了?”
“他偷了聋哑老太太倒卖粮票和孤寡补贴的钱,总共十一块。刘玉华找上门质问,后来我婆婆责怪林祯多嘴,结果是刘光天揭发的。林祯跟我婆婆赌气,张所长到场后,陈治国就把棒梗带走了。”
“啧啧,你这话讲得太复杂了,怎么牵连这么多人?我完全听不懂,能不能简单点说?这也太夸张了吧?”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讲述了一遍。
傻柱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又是那个刘光天,要是治不好他的腿,我这何字就倒着写了!”
秦淮茹轻蹙眉头说道:“刘光天为巴结刘玉华这么做确实可恶,但真正让棒梗被抓的却是林祯,他得理不饶人。”
傻柱自然明白这一点,但他选择性忽略了,只把矛头对准了刘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