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抿了抿嘴唇,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是我错了行了吧?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你这样子,难道你和贾大妈闹矛盾了?”
何雨水冷冰冰地说道:“哪敢啊,在院子里除了林祯和飞彪妈,没人敢跟她顶嘴。前几天有人因为欺负刘建国被抓住了,现在还在拘留所待着呢。”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棒梗又被送回少管所了,这次要待半年,出来的时候新年都已经过了。”
“这事儿闹得挺没劲的,我还打算出去后带他出去转转呢。诶,是不是因为刘建国那家伙?找抽了吧!”
何雨水瞪了傻柱一眼,“唉,傻哥,在你心里刘建国就算倒霉蛋也活该倒霉。这段时间你不在,我跟秦姐家走得少了,渐渐地从治国那儿学到不少东西。邻里之间不能光凭喜好,得讲道理。这次贾大妈不讲道理,还扬言不让治国娶你,太嚣张了,被关进去是活该!”
“哎哟!你这丫头,我现在明白了,跟着陈治国那小子混一阵,你脑子都有问题了。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给自个儿人添麻烦,照贾大妈说的,那小子真配不上你!”
啪!
何雨水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
“以后别来找我了,等你出狱再说吧!”
“啊?我、我是开玩笑的呀,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不是玩笑话,你的话实在让人火大,走了!”
“嘿!真走啊?开个玩笑而已,别这样,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嘛,我明白了就不会乱说话惹你生气了。”
“哼!自己去问秦淮茹吧!”
何雨水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探视室,傻柱只能气得直摇头。
“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呢,连句话都不让说,哼,你要真跟了陈治国那小子,我也不给你置办嫁妆了!”
……
贾张氏在拘留所熬过了十五天。
放她出来时,她小声问:“管教同志,外面有人来接我吗?”
“这个嘛,要出了拘留所的大门才知道。以你的岁数,我想你家里人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去,应该会有人在外面等着你。”
贾张氏满怀期待地来到看守所门外,一获自由便迫不及待想回家,先吞下一片止痛药,好好放松一番。然而,她走到大门时,却惊见外面空无一人,连秦淮茹的踪影也找不到,更别说刘海中的夫妻或是院里的其他人了。
贾张氏顿时心急如焚。从这里步行回家要三个多小时,公交也坐不起,因为秦淮茹每月给她的零花钱全藏在家里。不想在外露宿一夜,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走回去了。
咬紧牙关,她迈开步伐往家赶,从清晨8点走到下午1点,才抵达胡同口。双腿肿胀不堪,饥渴交加、疲惫至极,正准备开口骂秦淮茹时,却看到秦淮茹笑眯眯地从角落里走出来。
“娘,您总算回来了,我和槐花都在盼着您呢!”
……
贾张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原来你知道我今天出来!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既然知道,为何不来接我?我走了五个小时的路,腿都快散架了,你竟如此待我?”
秦淮茹连忙扶住贾张氏,笑着安慰道:“娘,别气啦。我送走棒梗后就一直在这儿候着您呢。回来就好,别胡思乱想啦。您不在的这些天,家里过得可美啦,我去看棒梗好几次,还给他带去了牛肉火烧呢!”
“哼!你一个人在外面逍遥自在,是不是觉得没了我就轻松了?我在拘留所里过的什么日子,你也不去看看我,这就是你说的孝顺?”贾张氏冷哼一声。
秦淮茹轻轻一笑,“妈,您知道我们在外头过得挺好就成,回家就别闹了,好好过日子。您是我亲妈,要是还像上次那样折腾,我可真不去看你了。您要是真生气,那就现在闹吧,我不信您会放着安稳日子不过,非得天天弄得鸡飞狗跳的,对吧?”
贾张氏一下子僵住了,她听出了秦淮茹话中的警告意味。
一股寒意瞬间爬上脊背。
想起拘留所里的生活,她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她抿了抿嘴说道:“我当然是想过好日子的,只要你别赶我走就好!”
“妈,您说什么呢,您是我妈,我怎么可能赶您走呢。来,这是您的止痛药,先吃一颗吧。”
“哎哟,这是新买的药瓶吗?”
“对啊,我知道您一路上累了,先吃一颗吧,小当给您准备了水呢。”
小当连忙递过来一个装满凉水的酒瓶。
贾张氏急忙打开药瓶,掏出一颗止痛药丢进嘴里,咕噜咕噜地将整瓶水都喝了下去。
秦淮茹这样的软硬兼施法,也是她亲妈教给她的。
今天没去接贾张氏,反而在胡同口等着,就是为了给婆婆一个下马威。
只要抓住了婆婆,下一步自然就能控制傻柱。
一旦和傻柱成了婚,她就可以不必再过苦日子了!
贾张氏又怎会不清楚秦淮茹的心思,但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嘴上总是说秦淮茹若要离开就得净身出户,连东旭的工作也不能接手,可那些不过是用来吓唬秦淮茹的空话罢了。
秦淮茹若真离开,最头疼的还是自己。
所幸她疼爱三个孩子,为顾及名声与孝道,日子还能缓缓过。
一旦秦淮茹翻脸或自暴自弃,受苦的必是贾张氏。
因此即便贾张氏明白秦淮茹是在施压,想夺取当家之权,此刻也只能将怒气压在心底。
要想反抗,唯有等待日后时机。
贾张氏原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秦淮茹只是短暂 ** ,夺权之后便罢休。
谁料午餐时分,又给她重重一击。
“娘,我有件事要告诉您,您别生气,这是我想了半个月才决定的,无论如何都要做。”
贾张氏心头一沉。
还以为秦淮茹要将她送回乡下的娘家,那样的话,她只能靠娘家的侄子生活,而那侄子并无责任养她,如此一来,等于秦淮茹不要她了,把她赶出去。
“什么事?我已经说过了,咱们好好过日子,你又要怎么对付我?”
秦淮茹笑着说:“娘,您误会了,并非我有什么坏主意,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要嫁给傻柱,不能再等了,他刚出狱,我就马上嫁给他!”
“什?什么?天啊!秦淮茹,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娘,我当然希望您好好活着,但我也得活下去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等孩子们长大了,我会被累死的,根本养不起一家五口!”
“原来你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好!如果你这样,那就干脆把我送回农村娘家去吧!我不想拖累你!”
贾张氏连饭都吃不下了,秦淮茹公开宣布要嫁给傻柱,这比将她送回农村娘家更令她难以接受。
秦淮茹叹了口气说:“妈,您消消气,如果真的想回乡下跟娘家侄过,我明儿一早就送您回去。”
“哼!想得倒美!这宅子是贾家的,棒梗、小当还有槐花都是贾家的骨肉,你要真打算改嫁,就趁早离开这里,房子你别想住,东旭的工作岗你也别想接替!”
对贾张氏来说,这是她唯一能牵制秦淮茹的筹码。
然而秦淮茹只是淡淡地说:“妈,往后就算我跟傻柱成了亲,也不会忘了自己的亲人,您不让我带走孩子也没关系,毕竟我们都在一个院子,天天都能见面,只是那每月三块的养老钱,您得自己想办法了,还得额外多攒些柴米油盐来养活他们。”
“什么?!秦淮茹,你怎么能这样?”
秦淮茹轻轻一笑,“妈,其实我要真跟傻柱结了婚,肯定连孩子带您一块儿带上,傻柱以后得喊您一声娘。”
“放肆!他倒想得美!我现在终于明白,上次让您给傻柱做鞋,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你心术不正啊!”
“唉……我也知道这事不好听,以前确实动过这种念头,但一直没敢这么快行动。最近我仔细想了想,不能再让刘玉华抢先一步跟傻柱复婚了,不然咱们家里就没人能挑大梁了。等孩子们渐渐长大,就更难熬了,两个女人撑着日子会越来越艰难!”
“不行,我不答应!他也不答应!”
“谁?傻柱?不可能,我能让他答应!”
“胡说!你早就把这茬儿给忘了,你心里头就装着傻柱一个人!”
贾张氏说着冲进里屋,抱出了贾东旭的遗像。
“秦淮茹,给我跪下,向他认错!”
倘若这法子无法让秦淮茹罢休,除了闹到院子去搅乱一切,就再无其他办法。
可她也明白,刚从拘留所出来便开始胡搅蛮缠,万一惹怒了爱管闲事的林祯,搞不好又会被举报抓回去。
眼下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遗像之上。
秦淮茹却闭上双眼,侧过脸面向窗外。
冷冷地说道:“他活着的时候,我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去世后,我独自抚养三个孩子,还赡养他的母亲。即便改嫁,我也带着他的母亲一起走。仅凭这一点,我对得起他,如果他知道这些,只会感激我,我又为何要对他忏悔?”
“秦淮茹!你竟敢如此?”
“是他在先对不起我,他因工伤离世,留我一人支撑家庭,我也想一走了之,逃避责任谁不会?你以为我想嫁给傻柱吗?你以为我喜欢傻柱吗?我是 ** 无奈!”
砰的一声!
贾张氏瘫坐在地。
秦淮茹已然豁出去了,不撞南墙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