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生意并不好,但老板是个好心人,请了大夫来给她治病。
她那时见到生人就害怕,任凭谁来和她说话,她都不言不语。
“怕不是个哑巴吧?”茶楼老板问道。
“这姑娘应该是中毒了,只是这毒我闻所未闻。”大夫说道,“我先开几副暖身子的药,虽然不能治本,却也能勉强保住她的命。
其他的,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苏明玉在茶楼老板的悉心照料下,渐渐恢复了面部的红润,人也逐渐开朗了一些。
只是她还是不爱说话。
茶楼老板孑然独身,对她就像对自己的闺女一样。
可惜好景不长。
没几个月,有一群流民闯进了茶楼。
"滚开!这是老子的地盘!"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脚踢在她肚子上。
苏明玉痛得蜷缩起来,玉佩从怀里掉出来,立刻被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抢走。
"还给我……"她费劲的张口,同时伸手去抓,却被另一个孩子推倒在泥水里。
"小叫花子还有这好东西!"
她趴在泥泞的地上,看着那群人。
雨又下了起来,冰冷的雨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苏明玉使尽了全身力气,用父亲教她的保命杀招,扭断了那人的脖子。
她看着眼前的血污,回忆涌上心头,她激动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茶楼老板已经被流民打死了,她又成了孤儿……
她跟着流民队伍漫无目的地走,饿了就翻垃圾,渴了就喝雨水。
有次她看见一个妇人扔掉的半碗馊饭,刚伸手就被一条野狗咬住了手腕。
"啊!"
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最后是一个老乞丐用木棍赶走了野狗。
"小丫头,在街上讨生活得狠一点。"老乞丐撕下衣角给她包扎,"要么比狗凶,要么比狗快。"
她学会了。
当冬天来临前,她已经能敏捷地从酒楼后厨偷到剩菜,也会在挨打时护住要害。
有次被巡街的衙役抓住,竹板子打在掌心,她硬是一声不吭。
"倒是块硬骨头。"衙役啐了一口,把她扔回街上。
那天夜里特别冷。
她蜷缩在桥洞下,把捡来的破棉絮往身上裹。
可即便是这样,她的手指也已经生了冻疮,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
更难受的是,她的寒毒又发作了。
"爹……娘……"她在梦里喃喃自语,"雪儿好冷啊,你们带雪儿走吧!”
也许是爹娘保佑,也许是她自己命大,她熬过了那个最寒冷的冬季。
第二年开春,城里来了个戏班子。
班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专挑无家可归的孩子"收留"。
苏明玉远远看着那些孩子被鞭子抽着练功,暗自庆幸自己躲得快。
可饥饿最终战胜了恐惧。
当班主把热腾腾的包子递到她面前时,她犹豫了。
"吃吧,可怜见的。"班主笑得和善,"吃完跟我走,以后天天有饱饭吃。"
包子很香,肉馅的。
她狼吞虎咽地吃完,抬头时却看见班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走,带你去见班里的姐姐们。"
她跟着班主走进一条暗巷,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