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下船去买些东西,今日的消费都走我的账。”
见江晚卿高兴,身后的三人脸上也带着笑意。
一路从绸缎庄到糕点铺,再从酒楼到药铺,书肆,绣坊…..
从吃用到穿戴,几人从里到外地买了不少。
又过了两日,官船靠岸,主事亲自来到江晚卿的船舱。
“姑娘,前头涨了水咱们这船不能再走了。”
下了船,明执特去寻了一辆马车。
外面看着车不大,里面空间却不小,一张软榻,下面悬空,能储存水和食物。
出城前,又去买了不少易储存的吃食,也备了两大桶水。
大批的流民在城外滞留,城门只出不进。
江晚卿几乎可以想象,再往前,怕是要难行了。
这城里的百姓们虽未受灾,却能看出吃穿食用比其他的镇子已然大不相同。
月白道,“灾难当前,药材食物和水是极其宝贵的,姑娘万不可轻易露出这些东西。”
被疯抢都是轻的,若遇到不要命的,被大批人捂上来,她只能和明执动手厮杀。
顿了顿,月白又道,“见到灾民更不可心软!”
月白和明执是暗卫出身,心比石头还冷,姑娘是主子,要他们往东他们不能往西,一切还是得听她的。
江晚卿点头,“放心,我知晓分寸。”
话虽如此说,江晚卿此时的心如被猛火烹油一般煎熬。
越靠近江南,灾情越严重。
四周皆是淤滩,别说是稻谷,就是野草也见不到几根。
一座被水冲断的浮桥拦住了去路。
江晚卿看着滔天巨浪,当即下令改道。
马车绕回岔道口,继续向前行驶。
三三两两的灾民“虚弱”地依靠在路两边的大树下。
明执瞄了一眼,这些人早没了气息,低声提醒道,“姑娘不要看外面。”
江晚卿正闭着眼小憩,听闻后坐起了身,问道,“发生了何事?”
月白掀开帘角后极快地合上,“有许多,”
怕江晚卿害怕,月白收住了话头,“姑娘别看就是。”
桑若听着勾起了好奇心,向外望去,说道,“只是一些人坐着休息罢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江晚卿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向月白,见月白点头,她紧紧地捂着嘴不让哭音泄露。
据沈彻说,萧祁不顾艰险,径直去了受灾最重的花溪镇。
此处就已是如此惨状,那萧祁所在的花溪镇会如何?
江晚卿不得而知。
路上连个歇脚的客栈也没有,明执也不敢轻易停车,碰见了几波流民,都死死盯着马车,那眼神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确实拦了马车,被明执刺了一剑,虽不致死,却让所有人都惧怕起来歇了要动手的心思。
而后,再碰到想要拦车的人,明执便举起那带血的剑。
就这样走了五日,总算到了花溪镇。
江晚卿掀开车帘向外望去,这里的流民的尸体竟然一具也没有,不知是被收走了,还是被萧祁接进了城的。
城门大敞四开,竟然只有一名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