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没有特别之处，那么谁都可以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没有偏见，没有排序，没有矛盾。”洛志远说着，自己又有了底气，“人类现在太低级了！”

“……多和你们说几句，我都要被气活了。”洛西已经放弃矫正他们了，“人类不是你们的玩具，哪怕拥有无数缺点，哪怕这个社会充满了许多阴暗面，哪怕这个社会根本称不上‘完美’。”

“人们生活在这个不完美的社会里，哪怕环境差劲，人类也需要这个不完美的社会。”洛西坐在地上，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这是，谢慈告诉我的。”

“他喜欢这个不完美的社会，哪怕不完美，它也是人类的‘家’。”洛西忍着头晕，往成体那边爬去，“我曾问过谢慈。”

“父母都会爱孩子吗？”

“谢慈说会的，我没被爱，只是没有被当成孩子。”洛西挣扎着站了起来，手上扎进去不少玻璃碎片，“我不会杀死你们，潘多拉重启后，最先受到审判的，就是你们。”

“但在此之前，你们需要逃过那些实验体的追杀。”洛西终于靠近了成体，松了一口气，“我不杀你们，是不想弄脏自己，这不代表其他实验体会饶了你们。”

“哪怕你们很可恨，我也无法杀死自己的‘父母’，唯独这份罪孽我不想沾染，更不想承担。”洛西靠在成体的火焰上，表情却轻松起来，“其他实验体却没有这种想法，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时光吧。”

时昔能用异能感知到，不少实验体靠了过来，那些并不是逃出实验中心的实验体，应该是地下城市里逃过毒杀的实验体。

“把我吃掉吧。”洛西的声音已经有些破碎了，“吃掉我比吃掉这些尸体更有用。”

“不行！”时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马上就要死了。”老头洛西拉扯着那些火焰，他的背佝偻的厉害，每活动一下，他就得喘好几口气，“我没力气跟你闹了。”

‘……我也拒绝。’虫昔总觉得自己有欺负老人的嫌疑，或者说，被老人欺负的嫌疑，‘快点儿放开成体！’

“就是就是！成体也不想吃你！”时昔虽然不知道成体为什么会那么克制，但也只能庆幸成体没吞噬洛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