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轩只觉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他的灵魂。在无尽的银光与呼啸的罡风中,他紧紧握住吕瑶的手。眨眼间,他们跨越虚空。传送阵光芒渐敛,青铜巨门的幻影如梦幻泡影般消逝,而他们已身处新的所在。
传送阵的银光尚未散尽,青铜巨门的虚影在天际残留片刻便消融于罡风之中。
那银光如流动的水银,晃得人眼睛生疼,罡风呼啸着,如猛兽咆哮,吹在脸上生疼。
田轩的布鞋刚触到白玉地面,那温润的触感从脚底传来,九重玉阶上端坐的天劫使者已睁开双目。
他掌心血色咒印未褪,玄铁秤砣悬浮在两人头顶三寸,那玄铁秤砣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好似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断缘咒本该斩断轮回因果。"田轩按住吕瑶渗血的肩头,那温热的鲜血透过手掌,青衫上的星砂纹路泛起微光,"看来阁下这杆天道秤,也有称不准的时候。"
天劫使者广袖翻飞,玉阶两侧的青铜灯盏同时燃起幽蓝火焰,幽蓝的火焰跳跃着,发出轻微的"呼呼"声,好似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田小友可知为何古往今来,凡人飞升者不过一掌之数?"他指尖掠过悬浮的玄铁秤,秤盘上浮现出三枚龟甲,"你们每登一阶,三界气运便要偏移三分。"
吕瑶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冰莲,那冰莲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寒意,在幽蓝火焰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田轩想起三个月前在幽冥渡口,她就是用这种秘法替他挡下鬼差的锁魂链。
此刻冰莲甫成,他腰间沉寂多时的青玉司南佩突然开始震颤,那震颤的感觉好似来自灵魂深处。
"若我说这偏移未必是祸呢?"田轩踏前半步,司南佩的磁针直指使者眉心,"三年前鬼界血月现世,若非吕姑娘以半身精血重铸镇魂鼎,阁下此刻镇守的恐怕是鬼门关而非天门!"
天劫使者微微一怔,
青铜灯焰骤然蹿高三尺,那火焰的高温扑面而来,烤得人脸颊发烫,天劫使者背后的虚空裂开蛛网纹路。
吕瑶突然按住田轩手腕,她袖中飘出的碎玉残片在两人足下拼出残缺的二十八宿图,那些碎玉残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紫微星位最后一枚玉片归位时,田轩听到识海中响起久违的潮声——这是他们初遇时共参的《星枢秘卷》心诀,那潮声如激昂的战歌,振奋人心。
使者袖中飘出三张金箔,却在触及星图时化作飞灰,金箔破碎的瞬间,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他眉峰微动:"倒是小瞧了星枢阁的余..."话音未落,云层深处传来编钟轰鸣,那编钟的声音宏大而庄严,震得人耳鼓生疼,三界使者的赤金法相自天光中显形,十二道玄铁锁链瞬间缠住星图四角。
"变数当诛。"法相开口时,锁链上的上古铭文燃起黑炎,黑炎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要将一切都吞噬。
吕瑶突然将染血的冰莲按进心口,田轩识海中的潮声化作惊涛——这是《星枢秘卷》最终章的搏命之法,那惊涛骇浪般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让人胆战心惊。
当黑炎锁链绞碎最后一块玉片时,田轩注意到法相右肩的铭文每隔三息便会明灭一次。
他沾着吕瑶掌心血迹,在司南佩背面飞速画出残缺的雷纹,那血在司南佩上流淌,带着一丝温热。
这司南佩乃是星枢阁的圣物,蕴含着神秘的力量,能感知天地灵气的变化。
第五次铭文闪烁的刹那,吕瑶袖中飞出七根冰魄针,正钉在锁链与法相连接的节点,冰魄针破空而去,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就是现在!"田轩将司南佩拍向地面,青芒裹着冰针化作北斗剑形,那青芒耀眼夺目,让人无法直视。
法相胸口应声炸开蛛网裂痕,黑炎锁链寸寸崩断,方圆百里的云海被剑气搅出旋涡,那剑气凌厉无比,割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三界使者的法相在溃散前忽然凝实,十二道锁链残骸化作玄铁重甲。
田轩扶住脱力的吕瑶时,发现她鬓角青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霜白,那霜白的发丝在风中飘动,显得格外凄凉。
云层深处传来闷雷般的低语,尚未成型的威压已震得他喉间腥甜,那威压好似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下次..."吕瑶咳出带冰碴的血沫,指尖在他掌心画出半枚星纹,"锁链断口...在巽位..."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罡风突然停滞,破碎的云絮凝成无数棱镜,那些棱镜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