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指尖还残留着画符时的刺痛感,王思颖七窍涌出黑血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掬起冷水拼命洗脸,抬头时,镜中的自己右眉间那颗红痣变得鲜红如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语。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小婉发来的消息:"平安,明天有空吗?我爸妈想见你。"
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想起她头顶那缕黑气。犹豫片刻,我回复:"好,几点?"
窗外已泛起鱼肚白。我倒在床上,闭眼的瞬间,那个苍老声音又出现了:"相人先相气,气正则神清..."
这次我不再抗拒,任由海量信息涌入意识。当再次睁眼时,已是下午三点。我竟然睡了整整十个小时,却精神焕发,仿佛脱胎换骨。
桌上手机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王建林的。最后一条短信写着:"陈大师,小女今早醒了,坚持要见您。酬金已备好,望赏光。"
我叹了口气,回拨电话。
两小时后,我站在江城最顶级的私人医院VIP病房外。王建林亲自迎出来,这位在电视上总是威风八面的地产大亨,此刻眼窝深陷,西装皱巴巴的,像老了十岁。
"陈大师!"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您真是神人!医生说思颖的各项指标都正常了,这...这简直是奇迹!"
病房里,王思颖靠坐在床头。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苍白的脸上,与昨晚判若两人。见我进来,她眼睛一亮:"是你!我记得你的眼睛..."
我心头一跳:"你记得什么?"
"黑暗中,只有你的眼睛在发光。"她声音很轻,"还有那个...红色的符号。"
李淳风从沙发上起身,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跟他走到走廊尽头。
"小友可知昨晚有多危险?"老道士压低声音,"七煞锁魂乃茅山禁术,施术者必遭天谴。你能破解此术,说明麻衣传承确有其事。"
我不知如何接话。李淳风从袖中掏出一块古朴的龟甲:"此物赠你。下次再遇阴邪,滴血其上,可护心神。"
龟甲入手冰凉,表面刻着奇异纹路,与我梦中见过的某些符号相似。我郑重收下:"多谢道长。不过...为什么帮我?"
"三十年前,我曾遇一位麻衣传人。"李淳风目光悠远,"他救过我一命。可惜..."话未说完,病房里突然传来尖叫。
我们冲回去时,王思颖正抱着头瑟瑟发抖:"它回来了...它在看着我!"
我立刻运起望气术,却看不到任何异常。李淳风手持罗盘在病房转了一圈,摇头道:"没有阴气。"
"不是这里..."王思颖抓住我的手,"是电视...刚才新闻里..."
护士赶紧打开电视。本地新闻正在报道一桩离奇命案:江城大学一名女学生昨晚在宿舍暴毙,死因不明。镜头扫过案发现场,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我还是看到死者床头有一团模糊的黑影。
"就是它!"王思颖浑身发抖,"那个笑脸..."
我与李淳风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离开医院时,王建林塞给我一张支票。看到上面的数字,我差点咬到舌头——五十万。
"一点心意。"他递来名片,"陈大师日后有任何需要,王某定义不容辞。"
我本想拒绝,但想到林小婉家那间狭小的旧房子和她妈妈常年吃的药,还是收下了。
"王总,令爱最近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地方吗?"
王建林皱眉思索:"思颖平时在江城大学读艺术系...对了!上个月她参加了考古系的实践活动,去看了什么新发现的古墓..."
"古墓?在哪里?"
"好像是...卧龙山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