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闪身避开骨爪攻击,铜钱剑精准地斩向红线。剑锋过处,红线应声而断。无面人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像漏气的气球般迅速干瘪。
"有效!"我精神大振,如法炮制对付另一个无面人。
老瞎子那边也结束了战斗。他的拐杖直接贯穿了无面人的头颅,黑血喷溅在帐篷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收拾东西,立刻转移!"老瞎子抽出拐杖,"这只是先遣队,大部队肯定在后面。"
我们迅速拆了帐篷,借着月光向死亡谷深处进发。林小婉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些,两个灵魂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她走路时不再左右摇摆,说话也不再颠三倒四。
"刚才...谢谢你。"她轻声说,"我看到了很多记忆,有些是我的,有些是沐姐姐的..."
"你们融合了?"
"不是完全融合,但找到了共存的方式。"她右眼的蓝光在夜色中格外明显,"就像...同一个人的不同时期。"
老瞎子在前方带路,虽然眼盲,却走得比我们还稳。海拔越来越高,氧气越来越稀薄。约莫走了两小时,前方出现一片冰湖,湖面如镜,倒映着满天星斗。
"天机湖。"老瞎子停下脚步,"我们到了。"
湖不大,直径约百米,四周是高耸的冰壁。湖心处隐约有个黑点,像是冰面上的一个洞。
"逆命盘显示的天门位置就在湖底。"老瞎子从怀中取出逆命盘,盘面正微微发光。
我正想问怎么下去,突然感到眉心天机种一阵刺痛。眼前的景象变了——冰湖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沸腾的血池,池底沉着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门上刻满了与天机种纹路相似的符文。
"平安?"林小婉摇晃我的手臂。
幻象消失,冰湖重现。我喘着气描述刚才所见。
"天机种与天门产生了共鸣。"老瞎子神色凝重,"看来司马家已经开始了唤醒仪式。"
"什么仪式?"
"血祭。"沐雨桐的声音从林小婉口中传出,"用活人精血融化冰层,打开通道。"
正说着,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我们赶紧躲到一块冰岩后面。不多时,一队人来到湖边,约莫十几个,全都穿着黑色冲锋衣。为首的正是司马空!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更加苍老,头发全白,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开始布置。"司马空命令道,"子时一到,立刻启动大阵。"
黑衣人迅速散开,在湖边摆下七盏青铜灯,形成一个北斗七星图案。司马空则走到湖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盒,打开后里面是一颗干缩的心脏——与我父亲留下的那颗几乎一模一样!
"那是...天机种?"我低声问。
老瞎子摇头:"是仿制品。张明远用邪法炼制的"伪种",威力不及真正天机种的十分之一,但足够做引子了。"
司马空将伪种放在冰面上,开始念诵咒语。伪种渐渐亮起红光,像一颗丑陋的小灯泡。与此同时,冰层下传来"咔咔"的碎裂声。
"不能让他继续!"我握紧铜钱剑。
老瞎子按住我的肩膀:"等等,看那边。"
湖对岸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队人,穿着白色道袍,为首的正是张明远!他手持拂尘,面带冷笑,显然早就埋伏在此。
"果然来了。"老瞎子冷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司马空也发现了张明远,怒喝道:"张明远!你什么意思?"
"司马兄别来无恙。"张明远声音温和,却透着刺骨寒意,"老道思来想去,开启天门这等大事,还是亲自监督为好。"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我注意到冰面上的伪种红光越来越盛,冰层下的碎裂声也越来越密集。更可怕的是,我眉心的天机种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金色纹路自动蔓延,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爬满我的手臂。
"啊!"我忍不住低呼一声,单膝跪地。这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剧烈,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丝在我骨髓里搅动。
"平安!"林小婉扶住我,她的手碰到我皮肤的瞬间,一股清凉之气涌入体内,暂时缓解了疼痛。
"他们在唤醒天门..."老瞎子脸色难看,"天机种感应到了,正在苏醒..."
我强忍疼痛观察局势。司马空和张明远已经撕破脸,双方人马对峙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冰层下的动静越来越大,整个湖面都开始微微震动。
"现在怎么办?"我问。
老瞎子沉思片刻:"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
话未说完,林小婉突然站直身体,右眼蓝光大盛:"来不及了!天门要开了!"
她话音未落,湖心处突然爆发一声巨响,冰层炸开一个大洞,水柱冲天而起!在那水柱中,隐约可见一扇青铜巨门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