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从黄家人那里拿回了自己的100两银票。
黄家人还想把那10两的赔偿银给她,她不仅没收,还另外再给了他们一张10两银票。
“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我一共要给你们20两银子,另外这10两,是牛家人的赔偿,你们拿着吧!还有,我当初也说过会卖几亩清溪村的地给你们。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那个牛大力的母亲,后来就是嫁到的我们村,她在几天前已经上吊自尽了。”
黄水生大惊失色:“怎么会呢,不能是因为我们,她才死的吧?”
明玥马上道:“肯定不是因为我们才死的。她是因为自己立身不正,家外有家,被夫家知道了逼死的,关我们什么事?
但是,这事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们以后到我们村定居,记得要跟她后来嫁的那家人,保持些距离,若是他们有要加害你们的心思,要及时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付他们!”
黄水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沉默片刻,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儿女,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这样,小姑娘,我想好了,我们还是不去清溪村落户了。现在我们有了30两银子,随便到哪个有水源的村子,都能买到几亩田地和建房的宅子,不一定非得去清溪村的。小姑娘,这些天谢谢你了,我们一家人的命运,是你改变的!”
说着黄水生就带着自己的妻子,子女一起给明玥跪下了,还砰砰磕了几个头。
明玥赶紧把他们扶起:“既然你们都想好了,那我就不强求你们了,我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再没什么能帮得上你们的了,祝你们往后一切顺利吧!”
黄家人再三感谢之后,一家四口携手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明玥嘴角又勾了勾。
这家人,一开始无论承诺给他们多少银钱,都觉得这是陷害人的事,不能做,更何况还要上公堂,更加胆小害怕不敢做了。
后来明玥只有说出,自己愿意把家里几亩能通水源的田地,卖给他们,他们才动了心。
这些没有自己田地的佃农,一年到头,一边害怕地主把地收回去不给他们种了,一边害怕收成不好,交不起税粮和租子,不够养活一家子。
每年提心吊胆,累死累活,最后到手的,都不够一家老小的温饱,平时还要打些散工,接些散活。
但尽管如此,他们只要还有一口吃的,能活着,就不愿意冒险去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更不敢跟官府衙门扯上关系。
只是,这些人,从骨子里,就渴望拥有自己的田地,有个能安稳生活的村子。
只是大雍律法规定了,要落户到村子里,必须在村子里拥有田地和房屋才行。
他们一年到头,都存不了几个铜板,哪里有钱去购置村里的田地和房屋噢?
现在明玥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也只有诱惑足够动人心,他们也才愿意死心塌地地配合,同时也会害怕失去已经到手的田地和房屋,到死也会守住秘密,不往外泄露。
不过,话虽如此,明玥还是不希望他们真的搬到清溪村去,毕竟,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件亏心事,在村里时常要跟明玥碰面,日子久了,难免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再被人挖出来,就不好了。
正如他们自己说的,30两银子,随便到哪个有水源的村子买上几亩地和一套能住人的房屋了。
何必来清溪村跟她抬头不见低头见呢?
这边应付完了黄家人,明玥想起刚才见到祁富贵跟踪邝原的事。
于是,她在附近买了一个能遮住半个身子以上的帷帽,朝邝家的宅子走去。
......
明玥果然在邝家附近看到了祁富贵,他就坐在邝家附近的一个茶馆二楼,那双眼睛,一直盯着邝宅的大门。
这边明月刚到,就看到了祁老头又带着祁富川和祁昭上门来了。
不得不说,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他们没有像祁老太一样,从侧门进去,而是光明正大地敲了正门的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