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东城区的路上,明玥找了家成衣店,买了一身衣服换上。
不换身衣服,就怕等下去人家牙行,人家不觉得她是去买人的,而是去自卖自身的,那样就搞笑了。
明玥新买的这身衣服,看上去也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穿的,只是县城里普通人家的孩子穿的款式和面料,只不过是新的,人看上去,显得白净些,体面些。
至少,看上去不像是买不起几个下人的样子,但要说多有钱,也算不上。
她也怕被人当成冤大头,使劲往贵了喊价。
就连她刚才在知味楼那挑人,都是挑的不是那么高大、吸引人眼球的。
她带上他们,只是不想被牙行的人看轻了她,但又不能让人觉得她特别有钱。
她还记得,在穿过来之前,她大学时期,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健身房办卡,同一家店,同样的年卡,人家健身房的销售员就给拎爱马仕包包的人,报了5998的年费,到了她这里,人家只报999。
这种冤大头,她才不做。
......
远远地,明玥就看到了东城牙行的招牌。
光门面就占了三个开间。
真不愧是做富人生意的。
看到那阔气的大门,和门口附近那些精致的摆件家具,明玥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来这里买人,他们真的不会喊价喊到天上去吧?
好在她看到有几个跟她这样穿着差不多的人进出,再想起,自己好歹是有大几百两银子家底的人,有什么好心虚的呢?
这么想着,她就背起双手,走在四个汉子前面,大摇大摆地朝牙行的大门走去。
却在快要到达门口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街角,有一个个子很高,骨架很大,但是人却消瘦得,脸上没有一点肉感得汉子。
他的身边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靠着他坐在地上。
而汉子的面前,却躺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却还血迹斑斑的,看着就很吓人,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所有行人路过他们的时候,都有意捂着口鼻,避得远远地。
那汉子一直在不停地给路过的人磕头:“求求好心人,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们父子三人愿意自卖自身,为奴一辈子,只要好心人出钱救救我儿子!”
“卖身救儿,只要出钱救治我儿子,我们父子三人愿意为奴一辈子,来个好心人,救救我儿子吧......”
这时候,有走过的人嘲讽了几句:“也不看看你儿子伤成什么样了,救治他的钱,都能拿去买十个八个健康的人了。
现在牙行里,两三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品相好些的人。像你们这样的,一两银子能买好几个。谁要你们这三个伤的伤,幼的幼?”
汉子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继续朝走过路过的人磕头求救。
明玥虽然心有不忍,但一想到自己家里,也是一个老人带着两个孩子,再把三带回去,简直一屋子的老弱病残!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这灾荒年的,像这家人这样的,肯定有不少,她能有多少钱财能让她圣母心泛滥。
就在明玥要走进牙行的时候,那个汉子的目光看了过来,好巧不巧,就是跟明玥的目光对上了。
明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