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夏琳。
沈星辰忽然想起,她和姜野来瑞士度假,上次路过这,在这座小山上有个小木屋。
当时姜野说是租来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沈星辰就觉得他在撒谎,一路找到了这里。
果然发现陆经年在这间屋子里。
“陈静静和夏琳,是什么关系?”
陆经年在沙发上坐下了,背对着沈星辰,摇晃着手里的伏加特,轮廓在火光下显得暧昧不清。
他的声音缓慢,像是在说什么遥远的故事:“她们是双胞胎。死在牢里的是陈思思,夏琳也不叫这个,她才是真正的陈静静。”
沈佳人明白了过来:“死在监狱里的,是陈思思,不是陈静静。”
陆经年没有否认。
沈佳人缓缓走到陆经年跟前,低头看着陷在沙发里的陆经年:“所以……那次和我分手,也是故意的。”
说什么担心她的安危都是假的,真相就是:他做了所有事,知道她不可能再原谅她。
所以他要全身而退。
陆经年没有任何表情,面目也显得冷酷起来。
“所以……我父母的死因,真的是你们陆家所为吗?”
陆经年抬起眼,凝视着沈星辰的面目,好半天,笑了一下,全盘认了:“不错。”
沈星辰震惊之余,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陆经年探出身子,用火钳拨弄着壁炉里的火苗,小声道:“你遇见我的时候,是被姜菀从福利院带回来的。那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沈星辰发不出声音。
“她生了病,如果靠着药物维持,是能活一段时间的,但他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陆经年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去看沈星辰,目光沉沉,像是装着这个世界最厚重的悲伤。
陆经年问沈星辰:“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星辰想到了什么,那是陆经年曾和她说过的:“因为……她不想受到病痛的折磨。”
“我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看着她平静地走向死亡……死亡,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陆经年终于抬起头。
昏暗的屋内,他们对视着。
在这视线的凝固中,仿佛有什么在缓缓地流动。
沈星辰听到陆经年的声音,凝重而肃穆。
“生老病死,都应该是自然而然的过程。用医学手段去阻止,让一个人毫无尊严地苟延残喘,是对人类最大的侮辱。”陆经年说完喝了一口伏加特。
所有的事情在沈星辰头脑里越发清晰:“从你母亲死去开始,你就开始筹划如何帮助人死亡了,是吗?”
“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陆经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陈家姐妹,很早就帮我做事了。看到很多人生病后痛苦的样子,那天过后,我……”
“你别说了!”沈星辰没有勇气听陆经年如何实施的犯罪手段。
泪光在眼眶里打转,沈佳人扶着沙发靠背,努力让自己不要倒下:“沐良诚说的老师是你。”
“是我。”陆经年看向沈星辰:“沐良诚的计划是为了杀害姜野,不是你。所以后来我让姜野去救你。”
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