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披着墨狐大氅,苍白面容隐在阴影中:"淑妃的毒,你下的?"
姜语嫣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未散的血腥气:"臣女不过以彼之道——"
下颌突然被掐住,萧煜逼她仰头对视:"谁教你的火攻之法?"
"荆州多瘴气,军中常用艾草驱虫。"她忍着痛楚回答,"臣女见娘娘衣料沾了磷粉,这才…"
"撒谎。"萧煜拇指按上她唇瓣,"你扑向火场时,左手护着后心要穴,分明是习武之人的本能。"
姜语嫣脊背发凉。系统传输的现代防身术竟被看穿,此刻萧煜的眼神像极了发现猎物的雪豹。
帝王的手指缓缓下移,扣住她纤细的脖颈:"朕查过荆州卷宗,姜氏灭门那晚,有个十岁女童逃出火海。"
姜语嫣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萧煜的呼吸喷在耳畔,墨发垂落缠上她的衣带:"那孩子后心有个朱砂痣,与姜医女昨日换药时露出的…"
"陛下!"她仓皇后退,药典哗啦散落。月华漫过廊下,照见萧煜唇角玩味的笑。
他突然咳嗽起来,指缝渗出黑血。姜语嫣顾不得礼数,扯开他衣襟施针。当银针刺入膻中穴时,萧煜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心口。
"这道疤,是十三岁那年皇兄留下的。"他声音低哑,"他说大雍不需要两个皇子。"
姜语嫣指尖发颤。那道贯穿左胸的伤疤狰狞如蜈蚣,与周围几处浅痕形成可怖的图案。她忽然想起系统说过的慢性中毒——原来那些毒不是要取他性命,而是让他永远活在痛楚中。
萧煜突然将她拽进怀里,沾血的唇擦过她耳垂:"告诉朕,你究竟想要什么?"
姜语嫣望着廊外被烧焦的药库,声音轻得像叹息:"臣女想要陛下…好好活着。"
更漏声忽然变得遥远。萧煜瞳孔微缩,记忆中母妃临死前也是这样抓着他的手说:"煜儿要好好活着。"那年冬雪特别大,血浸透了三层锦褥。
"若朕活不过而立呢?"他鬼使神差地问。
姜语嫣取出贴身收藏的瓷瓶。这是用今日好感度兑换的解毒丹,混着黄连、甘草搓成蜜丸:"每日卯时含服,连服七日。"
萧煜捏碎蜡丸,在掌心看到熟悉的淡青色药丸——与昨夜她藏在银针上的粉末一模一样。他忽然低笑出声,就着姜语嫣的手吞下药丸,舌尖故意扫过她掌心。
"若这是毒药…"
"陛下会当场诛我九族。"姜语嫣抽回手,"可惜姜氏只剩臣女一人。"
梆子声惊起寒鸦。萧煜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忽然将染血的帕子扔给影卫:"查太医院近三年的乌香用量,特别是…太后宫中的份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