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回市区的客车，女人包里电话响了。

“喂，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爸爸都想你了。”作为全职主妇，在女儿放假能照顾自己，不用卡着时间准备三餐后，她才终于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和朋友出门两三天旅行就成了很好的理由。

只是旅行一天后，借口身体不舒服提前离队，却没回家，而是独自一个来了这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对是错，只是心里有个念头，靠的最近越烧越旺。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他。

至于确认了之后怎么样，能做什么，生活会不会有改变？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今天晚上就回去了，给你买了礼物，晚餐一起去外面吃，让你爸爸定个餐厅，庆祝咱家小公主期末的好成绩怎么样？”女人声音温柔，在话筒里听不出一丝异样。

“妈妈万岁！我现在就去和爸爸说，让他早点回来！”

“别着急，爸爸最近店里很忙，等妈妈快到家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的妈妈，那你注意安全，我先去写作业啦，弟弟的作业我也会辅导好的，晚上见。”

“乖宝贝，晚上见。”

挂断电话，林晚晴脸上还带着笑，但看到窗外陌生的景色，嘴角又落了下来。

到了市区，和那些大爷大妈说的一样，接收阳光孤儿院的新地址很好找，只是临到门口，却得到沈院长住院的消息。

她只得又转道去医院，还在楼下买了个水果篮。

走到病房门口时，刚好看见查房大夫在叮嘱病情，床边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小姑娘正认真听着，她侧身站在门边，没有进去，而是听着他们的谈话——

“……注意千万别让她有大动作，这时候摇头会让她眩晕加重，甚至呕吐……出院后最少3周的眼球追踪训练，上厕所什么的也一定要有专人陪同……别喝浓茶咖啡……如果还有持续头晕症状，要及时复诊……”

躺卧在床上的老人，花白头发被素色发网包裹，左耳被白色医用胶布贴住，像是在固定着什么，脸色苍白，眼下有淡青色阴影，看着有些虚弱。

床边女孩儿听着医生的叮嘱认真点头，连连道谢，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医生又说了几句，就带着病历本离开病房，出门前，林晚晴带着果篮下意识躲进旁边安全通道，没和他打照面，等人走了之后才出来。

走到门边，又听见小姑娘和老人聊天，坐在床边削苹果，絮絮叨叨——

“……我和老师说不去游学，等你出院之后，身边不能没有人，现在我放假有时间了，刚好盯着你每天吃药，这次吓死我了……”

天知道看见院长晕倒在房间里时，她那一瞬间，心脏都快不会跳了。

“那怎么行，游学必须去，你小笛哥专门叮嘱你去给他拍照呢，而且这几年你都没怎么参加过集体活动，听奶奶的，一定要去，我身边有人照顾，不用你这小家伙操心。”

小葡萄撅撅嘴，把那一整条没断开的果皮扔进垃圾桶，又拿了个水果店送的塑料盘，把苹果一块块切开。